田氏黑了脸,“炒你个头,鸡蛋那是留给儿子吃的,你想吃,自己下去!”
后面一句,田氏说顺溜了,就这么给带了出来。
说完了,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天赐捧来酒坛,又拿了个杯子,摆到桌上,笑呵呵的说道:“田叔,我家有鸡蛋,要不我给您炒个鸡蛋?”
田坤摆摆手,“算啦,咱又不会下蛋,吃不了鸡蛋,花生应该有吧?”
“有,不过还是生的,我去拿,”钟天赐很热情,不仅拿来了秋天收上来的花生,连他从山里采摘的山核桃也拿了出来。
田姝惊呼,“天赐,你这是要把你家的底子都掏空吗?”
“掏空不至于,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吃,跟以后吃,还不是一样。”
田氏阻止他继续倒,“倒一点出来就行,回头都拿我家去,我给炒熟,生的也没熟的好吃。”
铁柱一直默默烤着馒头,终于烤好了两个,夹上鱼干酱,拿碗装着,再用自己的棉袄包好,赶身对众人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给奶奶送饭。”
“等等!”巧儿叫住他,“田姝熬的鸡汤应该还有不少,一并盛些,送回去给秦阿婆。”
“不用了,这些足够,”铁柱腼腆的拒绝。
田氏道:“我差点把鸡汤给忘了,铁柱,我跟一块回去,鸡汤得热一热,阿婆年纪大了,喝点汤有好处。”
田坤也道:“对,铁柱啊,咱们四户人家当中,就这么一位老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四家才有这么一位老人,那是我们四家的宝,让她老人家放心,养老有我们呢!”
铁柱眼睛泛了红,“谢谢田叔田婶。”
田氏打了下田坤,“好好的,说这些干嘛,铁柱,走了,跟我回去。”
巧儿静静听着他们的讨论,等到田氏跟铁柱离开,这才发现身边的麻雀安静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不由的转头去看,我的妈呀!
这小子怎么在抹眼泪,还吸鼻子,只差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巧儿问他。
上官辰抹了下眼睛,不无可怜的道:“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
巧儿有几分了然,“想你的家人了?”
“不想,我才不想他们,我死在外面,他们都不会看我一眼,”上官辰赌气的答道。
田姝捧着馒头,咬了一口,听见上官辰的哭诉,不知怎的,很想笑,“你长的这么可爱,他们咋会不要你呢?”
的确很可爱,上官辰的皮肤,比田姝的还要好。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沾着泪,要是说他女扮男装,都会有人相信。
“可爱有什么好的,我是娃娃脸,想变都变不了。”上官辰苦恼万分。
他的说也是实情,比如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铁柱,喉结胡子都冒了出来,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大老爷们。
可是上官辰呢?还是可爱多一点。
巧儿撕着烤的焦黄的馒头,轻声问道:“是你离家,还是家人将你赶了出来?”
“是自己离开的,那年我才六岁,姨娘进门之后,对我们母子很不好,后来她又生了庶子,只要爹爹不在家,她就得想方设法的折磨我们,那一年冬天,我亲眼看着她将我母亲推入湖中,事后她却诬赖是我干的,可惜当时我太小,说出来的话,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