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时小念淡淡地道,“我觉得宫欧的这个生日过得糟糕透了,我明明不想要这样的安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宫欧还要为了席家的事情奔波。
好像都没有怎么感受到生日的喜悦。
“这和席小姐又无关,不是你挑起来的。”封德站在她身后说道,声音有些苍老,安抚着她,“而且我相信,以少爷的睿智,我相席先生一定很快就没事。”
“我也相信他。”
时小念点点头,抬头望向天上的太阳,“封管家,黄昏的时候我父亲可能就回来了。”
“会的,席小姐。”
封德说道。
“父亲还没和宫欧坐下过好好吃一顿饭呢,等这次回来,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饭。”时小念说道,眼睛被灼灼的阳光刺到,却仍不愿意偏过头。
“好,我下厨做菜。”封德笑着说道,双手交叠着放在身上。
闻言,时小念说道,“那我父亲一定会很惊奇的,怎么世界上会有封管家这么完美的人,说不定他会留您下来做事。”
“那恐怕要让席先生失望了,我不会背叛少爷。”
封德玩笑似地说道。
时小念也笑了,笑容却升不到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清澈地映着担忧与哀伤。
她的家她还没有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呢。
她要一直拥有下去。
……
是谁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而来,再镇定的人都会被打乱手脚,手足无措。
当晚,宫欧和慕千初只传了一点父亲暂时平安的消息回来,具体的她们呆在主屋里什么也不知道。
时小念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靠着床背,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宫欧要她好好休息。
说是一觉醒来事情就解决了,她不睡,就没有醒的时候,那父亲就回不来。
这么想着,时小念在床上躺下来,把书放在一旁,闭上眼睛逼迫自己睡觉,她相信慕千初,更相信宫欧,他们一个了解席家的所有事,一个智商极高,他们联手一定能把父亲救出来。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时小念在心里默默数着,忽然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什么东西打破的声音,有些远。
“……”
时小念有些疑惑地睁大眼睛,又听到时笛激动恐慌的尖叫声传来。
时笛现在的Xing子变得特别容易受惊,摔个杯子掉个东西都能让她吓得叫起来。
时小念掀开被子下床,将一头长发随意扎了一把,然后往外走去,就听时笛恐惧的声音传来,“伯母,你不要吓我,伯母你没事吧?我好怕,你别这样。”
伯母?
母亲!
时小念的眼睛猛然睁大,不顾一切地往徐冰心的卧室跑去,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受伤的脚踩在地上还会一刺一刺疼痛。
时小念跑进徐冰心的卧室,就见时笛吓得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地上掉着拖盘和杯子,牛Nai洒了一地。
她转头,徐冰心坐在床边,背影也在颤抖
“母亲!”
时小念连忙朝徐冰心走过去,一走近,她才发现徐冰心的脸色惨白一片,嘴唇上一片鲜血,地板上也有血渍,那颜色深得触目惊心。
“母亲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时小念的睫毛颤动,小心翼翼地看着徐冰心。
怎么会嘴上全是血的。
徐冰心坐在床边,抬起眸看向时小念,眼睛里全是伤痛,还有着愤怒,又悲又愤,布着好些血丝。
“母亲?我去叫医生。”时小念说着就要往外走。
她的手被徐冰心拉住。
徐冰心攥着她,“把宫……咳。”
喉咙里含着血,徐冰心连话都说不清楚,又咳出一口血。
时小念这才知道血是徐冰心吐出来的,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父亲出事,母亲吐血。
“时笛,到底怎么回事?”
见徐冰心说话不清,时小念有些气愤地瞪向时笛,难道时笛动了什么手脚?
听到时小念气冲冲地喊她,时笛更加吓得不行,蹲在地上抖得更厉害,嘴里喃喃地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伯母说要看报纸,我就拿报纸,我不知道伯母怎么就吐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报纸?
时小念一怔,低下头看向地上,果然看到一张报纸,上面还溅了一点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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