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闲然恣意地坐着,手指摩挲着咖啡杯,低头闻着咖啡飘散出来的香气,闭目似在享受。
“看来宫先生对席家的事并不在意,还颇为淡定。”慕千初顺着时小念的目光看过去,“难道宫先生对此事早有知晓?”
闻言,徐冰心诧异地看向宫欧。
宫欧?
提前知晓?
“不可能的,母亲。”
时小念立刻说道,目光掠过慕千初,这个时候是需要想办法,而不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徐冰心愣了几秒也点头,“是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是啊,宫先生是要娶小念的人,不会愿意看着席家出事。”慕千初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
他们说话,宫欧一直就这么坐着,无动于衷。
蓦地,宫欧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冷光,他端起杯子就朝离他最近的时笛泼过去。
热咖啡泼了时笛一声。
“啊!”
时笛站在那里尖叫起来,然后惊慌害怕地朝宫欧一个劲地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徐冰心见状,眼中掠过一阵不满。
“什么咖啡也往我面前端,会不会煮咖啡?重新煮一杯过来。”宫欧冷冷地睨向时笛,姿态不可一世。
“知道了,宫先生,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去。”
时笛顾不上满身脏污的衣服,急急忙忙地跑去重煮咖啡。
慕千初沉默地坐在那里,并未多说什么,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这咖啡不是泼在时笛的身上,是泼在他慕千初的脸上。
“宫欧。”
时小念看向宫欧,皱了皱眉。
能不能别再胡闹了。
宫欧将杯子搁下,一双黑眸迎向她的视线,目光深了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说到哪了?哦,早有知晓,这四个字挺有意思的。”
“你什么意思?”
徐冰心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宫欧像在打哑谜一样说着,嗓音低沉磁Xing,透着一股邪气,一双眸子扫过慕千初,轻蔑地笑了一声,“杀主上位的故事也不新鲜。”
“不可能的。”
时小念几乎是第一时间说道,对慕千初的人品她还是知道的。
慕千初说宫欧,时小念说不可能。
宫欧把帽子扣回给慕千初,时小念也说不可能。
宫欧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狠狠地瞪了时小念一眼,然后拿起面前的杯子就砸出去,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伯母。”慕千初从沙发上站起来,低眸看向徐冰心,“我这次过来就是宽一下您的心,我还要去处理事情,争取尽快将伯父救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时小念立刻站起来说道。
“……”
慕千初看着她,沉默,眼中有着迟疑。
“小念,这不合规矩。”徐冰心也有些迟疑地道,“而且,你连商场那些事都没经历过,更别说席家的事了。”
小念只是个漫画家而已。
“……”
时小念站在那里,嘴唇抿紧。
席家是不允许女眷参与经营的,不允许女眷经事,甚至连具体经营什么女眷都不能知晓,这是席家钢铁一般的规矩。
那她就这样干着急吗?
时小念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一旁的宫欧忽然站起来,黑瞳直视慕千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显得特别漫不经心。
“不知道席家的规矩里,女婿能不能参与?”
宫欧看着慕千初问道。
这当然可以。
慕千初看向宫欧,淡淡地道,“你和小念还没有真正结婚。”
“也就那一张纸了,你是要我现在就去把那张纸拿到这里你们过目?”宫欧冷笑一声。
慕千初的眸光一紧,随即淡淡地道,“事急从权,当然也可以,只要伯母同意。”
“不再争一下?”
宫欧轻蔑地道,“万一我就你跟你争席家的权了呢,你有几分把握?”
慕千初竟然这么好说话。
慕千初一脸淡然,没有被激怒,“我没有时间和宫先生打嘴仗,救出伯父再说,走吧。”
时小念搂着徐冰心看向宫欧。
宫欧和慕千初联手救她父亲,应该是能救出来的吧。
时小念的手在徐冰心的手上点了点,徐冰心此刻正是六神无主着,见时小念示意她,便说道,“那你们两个去吧,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去吧去吧。”
现在只要能让席继韬平安归来,徐冰心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慕千初和宫欧一个是一心效忠席家,一个是女婿,都算是值得信任的人,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可倚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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