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慕千初的亏歉足以左右她所有的判断。
见时小念的神情似有一丝动摇,徐冰心便继续道,“千初和我们说,他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会再奢望你能回头了,他就要一个时笛陪在身边。说得不到自己爱的,有一个爱自己的人陪着也好。”
得不到自己爱的,有一个受自己的人陪着也好。
时小念无法再辩驳,慕千初在她身上受到的伤害太多也太深了,转转绕绕,他和时笛重新在一起,那她又有什么理由说三道四。
感情的事,无关那个人的好坏,只有愿意不愿意。
“母亲,看在千初的份上,我会对时笛宽容。”时小念下定决心,看向徐冰心,道,“但是,以后除了千初带着,她独自来见你说什么要陪陪你,你不要信,也别让她登岛,好不好?”
“看来她一定伤害你很深,你对她这么戒备。”徐冰心说道,然后点点头,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
时小念点了点头。
洒好水后,她转身离去,回到大屋前,时小念就听到宫欧的笑声传来。
很冷的笑声。
时小念没进门,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黄昏霞光染红整座岛,给所有的一切都添上一层枫叶般的红光,有着特别的意境,美若童话中的仙境。
时小念走过去,就见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宫欧坐在一张椅子上,姿态优雅贵气,而时笛就跪在他的面前,头发上还全沾着咖啡,脸色苍白。
她双腿是虚跪着的,下面放着一排长刺的植物,那植物被切开,像仙人掌肉肉的叶子一样,就这样放在时笛的腿下面铺开,只要时笛撑不住,就会跪到刺上面。
“……”
时笛就这么跪着,脸上冷汗直流,虚跪远比跪着更累。
“你干什么,宫欧。”
时小念走过去错愕地道。
“你终于回来了。”宫欧见到她,立刻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坐着,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间用力地呼吸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你再不回来,我都无聊死了。”
无聊,他就折磨时笛吗?
“别玩了,我母亲马上就过来,让她起来吧。”时小念说道。
“就这样让她起来?”宫欧不满地皱了皱眉,低眸看向跪在那里的时笛,声音瞬间变得冷冽,“我记得我的吩咐是让你们一辈子在那个小国家过活,你敢就这么出来?”
“对不起,宫先生。”时笛瑟瑟发抖地道歉。
时小念坐在宫欧的腿上,看着时笛。
时笛是真的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假装的话。
“是慕千初把你救出来的吧。”宫欧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可站起来了么?”
“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能起来。”
时笛声音颤抖地说出口。
“很好,很识相。”宫欧冷冽地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想怎么解决你的,我本来是准备用几个流浪汉好好伺候你的。”
时笛听得身体抖个不停,眼泪不断掉下来。
“说你是婊zi。”
宫欧戏谑地开口。
闻言,时笛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抬起来就往自己脸上抽去,“我是婊zi,我是欠人轮的婊zi,我对不起姐,我自作自受,我罪有应得,我是妓,我是最下等的老鼠。”
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打去,显然是被宫欧调教过了,打得毫不留力,小脸上掌印越来明显。
时小念震惊地看着她,从宫欧的腿上站起来,正要说话,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戏弄够了没有?”
听到声音,时小念和宫欧同时转头。
只见不远处的石砖路上,慕千初站在一棵树下,一身被夕阳染红的修身西装,身影修长,一头棕色的短发下,平时那张温柔的脸庞此刻冷若冰雪,正冷冷地望着他们。
见到慕千初,宫欧的眸中掠过一抹寒意,阴冷地望着他。
“千初。”
时小念低声唤出他的名字。
慕千初冷冷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过来,把时笛从地上打横抱起来,时笛在他怀里抖得不行,像受了惊的小鹿似的,满是惶恐,脸上全是自己的手指印,膝盖上扎着一些刺,看着都疼。
宫欧坐在那里冷笑一声,目光不屑地看着他,“慕少爷现在连这种戏子都看得上眼了?哦,我忘了,你以前还和戏子结过婚,物以类聚。一个是丧家之犬,一个是Yindang戏子,绝配。”
他的话字字染毒。
刻薄入骨。
慕千初的脸色难看得彻底。
时小念把手伸在身后朝宫欧打着手势,示势他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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