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说上了些什么,尔后欢快地拉着温含玉一块儿跑向胡杨林。
梅良懒洋洋地揉着眼,面无表情地看一眼仿佛撒欢似的已经跑得有些远了的阿黎,打着哈欠朝乔越走来。
乔越瞧见梅良,朝十六道了句“不用”后对梅良道:“小师叔没有见过胡杨林,不如也过去瞧瞧?”
“哦。”梅良不觉得有何可以或不可以的,不过是乔越说了,他便答应了而已。
“那小师叔背我一把。”乔越很是自然道,“我暂时走不了。”
“哦。”梅良想也不想便在乔越面前蹲下身,“来吧。”
自然而然,没有客套,亦没有请求。
梅良背起乔越,好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十六有些震惊,就算对他这个属下,乔越不时都还会客气有加,但对梅良,他却一丁点的客气都不需要。
他与梅良之间,给十六的感觉已不再是师叔侄,而是亲人,甚至是比亲兄弟更亲的感觉。
梅良的身手十六见识过,没什么不放心的,他就趁这个空档给马匹吃些粮草。
“这些树长得可还真奇怪。”梅良看着眼前每一棵树的树干都扭成奇形怪状的胡杨林,面上没什么惊艳之色,依旧是平日里无甚生气的模样,“比天独山上的树长得还要奇怪。”
“胡杨本就是这般生长的。”乔越早已习惯梅良除了吃与酒之外对什么都没有兴致的反应,“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烂,这才是胡杨有别与其他草木之处。”
就像这西疆的百姓,哪怕这西疆条件再如何艰苦,他们也要在这儿生根发芽,努力活下去。
“阿黎姑娘可还在生小师叔的气?”乔越看向前边不远处结伴而行的温含玉与阿黎,忽然问梅良道。
“不知道。”即便背上背着个乔越,梅良依旧步履轻松,毫无负担之感,“反正这一路上她没搭理过我,我也没搭理她。”
“……小师叔还想不想把衣服穿上了?”乔越在梅良寸缕不挂的胸膛上拍拍,好意提醒他道。
“当然。”梅良不置可否,“要是不穿衣服没人卖酒给我喝了我怎么办?”
“那小师叔就应该跟阿黎姑娘赔不是才是。”若是让他们天独山门下落了个就会欺负姑娘家的名声,怕是师祖都能从坟里跳起来。
“怎么赔?”梅良道,“我没钱你也没钱,她好像也还是不愿意要我以身相许。”
“我记得小师叔雕刻东西的手艺是很不错的。”
“然后呢?”
“姑娘家向来都会喜欢些精雕细琢的东西。”
“然后呢?”梅良又问,还有些嫌弃道,“你好好说话,不带拐弯的那种。”
“这儿的胡杨木不是挺好?”乔越抬手拍拍近在自己身侧的胡杨树,“以小师叔的手艺,阿黎姑娘不会不喜欢的。”
梅良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正当此时,马车方向有动静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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