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走进小院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满脸稚气未脱,手上一只拨浪鼓,蹦蹦跳跳从门外走进来。
他是他们五人之中唯一一个从大门走进来的。
可没人见他开门,也没人见他关门,大门一直是紧闭着的上着闩的,眼下也仍上着闩,那他又是如何从大门走进来的?
小男孩儿这会儿摇着手中的拨浪鼓,一边甜甜笑着,笑声咯咯,好似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似的,他看着阿黎,甜甜问道:“大姐姐,你是叫温含玉吗?地上这个大叔是叫乔越吗?”
男孩一副天真单纯的无害模样,可阿黎知道,他绝不会是一个天真的人。
他甚至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你们是什么人?”阿黎心有震惊,小姐姐竟然猜对了,会有人来坏事。
“哟,没想到竟是个苗娃娃。”坐在石磨上的妖娆妇人忽地轻轻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似乎比她的人更妩媚,仿佛能勾了人的神魂。
“那她就不是温含玉。”高大肥胖的男人有如巨石,可他的声音却比女人还要尖锐,有如尖锐的长针一般,能将人的耳膜捅破。
“那地上的男人就不是乔越。”专心致志绣花的婆子漫不经心道,连眼睑都不曾抬过,却似比任何都要看得清楚这小小的院子里究竟有什么。
“都不是,那就都杀了。”老头儿不仅双手双腿颤抖不停,便是他苍老的声音,也都是颤颤巍巍的感觉,枯瘦如柴的他看起来随时都会咽气,眼下他却打算着别人的命。
“既然大姐姐不是温含玉,那温含玉在大姐姐身后的屋里对吗?”没人回答阿黎的问题,反是小男孩又甜甜笑问她,同时用手中的拨浪鼓指向她身后有火光从窗纸透亮而出的屋子。
小男孩儿手中拨浪鼓指向阿黎身后屋子时发出“咚隆”的声响,这是小孩儿喜欢的拨浪鼓的声音,可阿黎却觉得这声音像是大槌用力捶在厚厚的鼓面上似的,不仅浑沉,更像是捶在她的心口一般,无形之中能将人伤。
胸口传来的清晰痛感令阿黎看着小男孩的眼神写满了震惊。
这个“孩子”——好强的内力!
阿黎不答,只听那小男孩儿不由扁了嘴,有些不高兴道:“既然大姐姐不告诉我,那我就还是自己进屋去看看好了。”
“不过大姐姐不用怕,只要你乖乖听话,让到一旁,我们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小男孩儿说着,又笑了起来,同时转起他手里的拨浪鼓,“咚隆咚隆……”
这浑沉的拨浪鼓声中,阿黎只觉千万马匹同时踩踏着她的心脏般,令她肝胆欲裂,也令她“噗”地猛喷出一口腥红的血水来,根本由不得她做任何准备!
“你这坏小孩儿,且先让我瞧瞧那地上的男人够不够俊再闹。”只听那妖娆妇人又是轻轻笑了起来,同时见得她从石磨上下来,扭着那水蛇一般的腰肢朝仍趴在地上睡得沉沉的梅良走来。
她离得愈近,阿黎就愈清楚地闻到空气里的那股异香。
一股摄人心魄的甜腻香味,勾人神魂,乱人心智。
尤其是对男人而言。
对方五人身手皆深不可测,梅良又烂醉得不省人事,阿黎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妖娆妇人来到梅良身旁,蹲下身伸出手抬起了梅良的下巴,让他的头不得不抬起来。
阿黎看着她那涂着蔻丹保养得宜的漂亮手指抬起梅良的下巴时心中顿时来了火气。
这个死不要脸不是要当她的人吗?竟然还给别的女人碰!?
“呵呵呵,苗娃娃,莫用这般吃人的眼神瞪我,反正你也活不过今夜了,就让姐姐替你好好疼一疼他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妇人娇媚一笑,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撩开遮挡在梅良眼前的乱糟糟的头发。
然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梅良眼前头发的瞬间,醉得不省人事的梅良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恶道:“什么味儿这么臭?”
妇人微怔。
梅良摇摇晃晃坐起身,半睁开满是倦意的眼,盯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妇人,将自己的鼻子捂得更紧,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竟是连眉心都皱了起来,更嫌恶道:“是你身上的臭味,你往身上擦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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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我有很多内心戏,可是我很累,累得我一个字的题外话都不想打。
来,今天可以接着往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