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只有乔越,他的轮椅不在床边,他若不想屋子烧着,就只能爬过来将烛台捡起。
连城跨出门槛时,眸中只有比这夜更冷的寒意。
乔越看向渐渐烧起来的桌布,慢慢掀开了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
他而今苟且活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放不下身段去做的。
只是……
阮阮与昌国的皇长孙……是何时相识?
他们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
连城跨进温含玉那屋的门槛时,招呼他的是她手中的柳叶飞刀。
飞刀擦过他的脸颊,钉入门上菱花中。
“蠢玉,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对着温含玉,连城面上就只有笑吟吟,不见任何寒凉与锋利。
“你没长手没长嘴?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先出个声?”温含玉嫌弃地白他一眼,走上前来将飞刀从门上拔出,“还有,你干什么到这儿来了?”
“反正你也能知道是我,还需要提前打什么招呼?”连城笑吟吟,“还有,我没事就不能到这儿来了?”
温含玉只是觉得不解,“你现在不是那什么昌国皇长孙?不是该忙得很吗?”
“说的好像我以前都不忙似的?”连城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根本不待温含玉招呼他,“以前我也不时去找你?”
温含玉想想,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问什么,只道:“那你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我才刚坐下你就撵我走?”连城微微挑眉,“不容我歇一歇?”
“关我什么事?”温含玉一点不往心里去,“你不走,我怎么睡?难道你还想和我睡不成?”
“也不是不可以。”连城又是笑吟吟。
“滚。”温含玉毫不客气,更不给面子。
在她眼里,连城还是从前那个和她在组织里身份不相上下的黑鸦,而不是如今强盛的昌国的皇长孙,昌国未来的国君。
所以,她对他的态度仍如从前,并未有变。
连城也如从前一般,并未将她的冷漠与无礼往心里去。
其实,温含玉不知道的是,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不管是从今的大上峰还是如今的姜国圣上乔稷,都不敢如她这般对他。
他的心里唯一能宽容,一直以来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只是她不懂罢了。
“蠢玉你没事干到这长宁县来做什么?”明知故问,似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谁说我没事干?”温含玉不服,“阿越在这儿,我自然就要在这儿。”
不然他死了,她岂非是失去了一个大宝贝?
“阿越?”连城轻轻一笑,“你倒是叫他叫得挺亲昵?”
“关你什么事?”温含玉蹙眉,“你管得着?”
“管不着。”连城眼底寒意涟涟。
“要不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杀了宁平,乔晖会把罪名扣到阿越头上?”温含玉蹙眉更紧,“要不是长宁县爆发疫病,我还想不到要用什么法子把他弄出来。”
为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她可谓是绞尽脑汁。
“蠢玉你出的主意把他弄到这儿来的?”连城颇为诧异。
“不然呢?要我看着他死在牢里?”白瞎了她这些个月费在他身上的各种心思和时间?
“你想救他是因为他身上的毒。”这个他明白,但,“你救这长宁县百姓又是为了什么?”
他所认识的阿玉,是从不会主动想着救人的,她曾经救过的所有人,无不是因为上峰的意思。
如今,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乔越?
“因为……”温含玉正要回答,忽地又皱起眉,“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连城没有再问,而是又道:“蠢玉,我明天便要启程回昌国了。”
“哦。”温含玉点点头,“然后呢?”
“你要不要和我去昌国?”一如以前每一次偷偷带她出去玩时一般,“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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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家,存稿耗尽,裸奔了,下午才能回到家,所以二更推迟到晚上8点,见谅,明天两更还是同时会在中午12点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