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含玉将乔越推回屋后便去打开她的药箱,从里边拿出一只细颈的小瓷瓶,“十五是上元节吗?”
方才她听到那个小小的女娃儿说了,说今天是上元节,但是,“上元节又是什么节?”
“上元节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又叫元宵节。”乔越温柔解释,“每年的这一天,百姓都会庆祝,在京城,这一天还会有灯会可赏,妇人姑娘们在这一夜可出游街巷,赏花灯猜灯谜,还有百戏可看,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很好玩吗?”温含玉很好奇。
“当是如此,只是我也不曾亲自见过。”
“你不是一直在京城吗?为什么没有见过?”温含玉更觉好奇。
“我母妃不喜上元节,小时候只在宫中看过百戏,听宫人说外边的灯火连天而已。”乔越淡淡道,“母妃走后,离了京,就更没有再见过京城上元节的热闹。”
温含玉皱皱眉,“那就是你也没有过过上元节?”
“也不算。”乔越又轻轻摩挲手里的灯笼,“在军中时和兄弟们一块儿喝酒,也权当是过了节了。”
“哦。”温含玉道,“我没有过过这个节。”
她甚至连有这么一个节都不知道。
对于温含玉的单纯以及很多事情都不知的不同寻常,乔越俨然习惯,他不再诧异,只是更温柔道:“今年没有办法让阮阮看到热闹的灯会了,不过我可以答应阮阮,明年开始,只要阮阮想看,我都会陪阮阮去看。”
谁知温含玉既未答应,也不见觉高兴,反是问他道:“阿越你会做灯笼吗?”
乔越怔怔,道:“会是会,但……”
“那你给我做一个,今年我就可以不去看什么灯会了。”温含玉觉得自己很大方,“不过你说了明年开始都陪我去,那我就记着了,明年往后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阮阮,我……”
不听他说什么,温含玉便将他的话打断:“你不要说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做不了,你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
乔越无奈,他不是想说他看不见,而是他是和阿开大哥学做过灯笼,可他做的根本拿不出手。
然就在这刹那间,他惊住了。
只因为温含玉的这一句话。
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方才的的确确是看见了!
阮阮……是阮阮……
只听温含玉自说自话般道:“方才没有把药带在身上,不该在那个时候把你眼睛上的布条拿开的,对你这刚恢复的眼睛不好,不过方才那个场面,想着还是让你自己亲眼看看的好,这样就只能在往后多注意了。”
“阿越,我现在要给你把蒙在眼上的布条拿开啊。”温含玉根本不知乔越心中有多震惊,只道得寻常,说着便抬起手朝他脑袋后移去,“从今往后,你的眼睛就和原来一样,再不是盲目之人。”
然,乔越却在这时急忙转动木轮往后退开一步。
温含玉蓦地紧拧起眉心,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且听得乔越声音微颤道:“阮阮容我自己来就好。”
温含玉没有执意,便只站在他面前,拿着已经准备好的药等着他。
乔越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紧张又小心翼翼,失而复得的感觉,从来都是让人欣喜若狂却又小心翼翼的。
更重要的是,他……
终是能看见阮阮的模样了。
她一直在他身旁,可他却不知她究竟是何模样。
他是摸过她的眉眼唇鼻,他知道她生得花颜月貌,可指尖触摸始终不是亲眼所见,不一样。
他一直都想要见一见她。
在解开蒙住自己双眼的布巾时,乔越的双手因紧张急切而颤抖得厉害。
布巾解开。
烛火入目,以及,温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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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教师节,祝看文的所有教师姑娘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