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红。
和从高处看起来是不一样的,那一抹血红色似乎就在眼前,下一秒简直就能把她吞没。
秦溪的脸色比刚刚更白了,额上也冒出了虚汗。
如果不是女警的搀扶,她大概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但是她磨磨蹭蹭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围观人群的注意。
他们之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刚刚在这边调查那个女的跳楼的警察吗?”
“是啊,怎么带着个人往警车上走?”
“不会是……这个女的把人推下来的吗?”
“不对啊,不是说她是跳楼的吗!”
“哦呦,那谁说的清楚!那上面又没有别人,轻轻一推,说是跳楼的,谁也不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有点吓人了!”
只是这些人的话已经传不到秦溪的耳朵里了,她也感受不到那些落在她脸上的指指点点的、审视的目光。
她只是脚步虚浮的跟着女警,慢慢的朝警车的方向移动。
忽然,有一个女人推开人群,朝秦溪冲了过来。
“我就说!你们俩晦气!”声音十分尖刻,一听就知道是住在秦溪对面的那个女人。
她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指向秦溪的鼻子:“晦气的很!一搬进来,第二天讨债的就上门了哇!油漆泼的满门都是!连着好几天,大清早就有人敲门要钱的!我都替你们丢人!欠钱还不上要死就去死,干嘛偏偏挑这里跳楼!晦气的哟!我们这里的房子以后都不好卖的啦!”
她这话说完,围观群众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们心中,一个简简单单的跳楼,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剧情。
欠债搬出来的母女,泼上红油漆的门,跳楼的母亲,被警察带走的女儿。
四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丰富精彩的故事。
那个女人眼见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声音变愈发响亮起来。
“你们都看新闻不拉?死掉的这个女的,就是前几天新闻上面有钱佬出轨的老婆!出轨被抓了,才被赶出来的!这个女儿肯定也做了什么鬼事情,也被连带着赶出来了!拿老公的钱去包养小白脸!发现了欠着一屁股钱活不下去,死还要拖累我们无辜的人!这个女的!死的活该!我呸!”
她大概是天生缺少别人的瞩目,这会儿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便越说越得意,于是面朝着大家,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压根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但是秦溪在听到“出轨”这个词语的时候,脸色已经慢慢的变化了。
刚刚还十分苍白的神色,慢慢变得涨红起来。
而等到那个女人说出“活该”两个字的时候,秦溪忽然就挣脱了女警的搀扶,猛地朝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她刚刚还是一副虚弱的站不直身体的模样,所以这一下子的变化谁也没有预料到,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刚刚救她下天台的男警官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就这么措手不及的、眼睁睁的看着秦溪冲着那个还在激情四射朝着众人说话的女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