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手好闲的慕容庄勤,也果然如此,这些年来,慕容庄勤让她管得服服贴贴的,让往东便不会往西,虽说没什么钱,慕容庄勤却断然不敢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平日里骂慕容庄勤骂惯了,练得一手的好嘴皮子功夫,连削带打的,专挑人家痛脚下手。
现在见明瑾回了府,老太君隐有要把她扶上位的架势,顿时掉转了站队。
姚氏听了她的话,气得摇摇欲坠,暗恨:这个娼妇,往常从我手里支取三五百两银子时,多会讨好我,现在见这嫡丫头回来了,又见我被夺了权,便如此落井下石了,真是可恨至极!
徐氏说完这些,还不罢休,对老太君道:“母亲,您看看,现在嫡姐儿都回来了,有些人啊,却还在摆谱,既不是贵妾,又不是平夫人,当别人不知道根底子还是怎么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明容的性子自然也不会软弱到哪去,小嘴叭叭的,便给祖母一桩桩一件件的告姚氏这些年给自己的女儿们吃穿用度皆是逾矩的事。
慕容明瑾看得热闹,抿嘴偷笑着听她们你来我往的揭姚氏这些年的老底。
慕容明丽气得脸色发白,慕容明涵却是低头一声不吭,别人倒也没有将战火引到她身上去。
姚氏初时还辩解两句,到后面声音气势不由得越来越小,平日里,在慕容庄严面前她是装惯了娇弱无依的样子,此时一怒之下,被怼得差点晕了过去。
慕容庄严的老脸都要黑成锅底了。
四五个子女已经够他头疼心烦的了,还要再加上其他二房的侄女们,那真是……他有些担心太傅府的屋顶都要掀了,不由得埋怨老夫人这安排,一联想下去,又不由得埋怨姚娘子馊主意多,得陇望蜀,以后少不得许多是非。
这三房分别住在慕容大宅的东南西院落,自从老太君把中馈账房设在大房这边之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二房的慕容庄勤是个纨绔公子哥,整天提溜着个鸟笼,因着徐氏泼辣,倒是一个妾室都没养,三房的慕容庄傅婪聚财货,弄了个闲差,也养了几房妾室,慕容府的一应大小事务历来都是由大房这边摆布。
能人多事,平日里老二老三不争气,出的一些事情就已经够慕容庄严恼怒的了,现在老太君又把这些子女凑到一起,慕容庄严只感到头痛欲裂。
姚氏也暗自恼恨,若是平日里在义学堂上课,还有其他一些旁支末节的亲戚子女在,那些人不知根底,明丽漂亮又文采斐然,深得义学堂的先生喜欢,其他人自然是唯大房的慕容明丽马首是瞻,现在弄到恭如先生门下,就只本家几个知根知底的女儿家的话,少不得自己的女儿要吃亏。
这样一想,又恨上老太君了:死老太婆,我说你答应得这么快,原来还有这么一招等着我,当真是可恨!
坐在金丝掐花罗纹软床上的老太君端起茶来饮了一口,似是不在意座下的这些风云,只有明瑾看到老祖母眼里狡黠的光,忍不住朝着祖母眨了眨眼睛。
“从今后啊,你们几个姐妹,可要和睦相处。”老太君意味悠长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不由惹得明瑾几乎想要笑出来,看刚才那架势,二房三房的姑娘们对慕容明丽怕是忍耐已久,她们不三五天打架,便已是烧高香了,真不知道要怎么和睦相处。
得亏这样一来,慕容明丽怕是没有办法折腾自己了,有了这几个不服慕容明丽的主,在恭如先生手下,自己便可以轻松做壁上观了。
明瑾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