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婉君摩挲着桌案上的墨笔,犹豫着再落,却不知晓该写些什么。自从莫言紧跟着黄莺,黄莺也有些看出来了端倪,不再随身跟随着谢婉君,生怕二人之间摩擦出了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只会让谢婉君自个儿更为矛盾罢了。
谢云欢已然回去,苏寒与顾寅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这两日,她将后院好好整顿了一次,也是困倦不堪。忽地听见了敲门声,谢婉君抬首说话间打了个哈欠,正是对上了风亭那恭谨的眸子。
“还有什么事情吗?”
“黄莺让厨间特意熬制的燕窝粥,说是让主子补补身子。”风亭将锦盘放下之后便是离开,并没有什么特别。
黄莺,那她为何又不自己过来呢!
谢婉君当真不明白,莫言的出现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了。
一刻钟过后,风亭又进屋将东西给收拾了。小心翼翼地端着锦盘行走,姿态颇为怪异,甚至连他自个儿都想不到,自己平日拿剑的双手,举着这一块锦盘居然会颤颤巍巍。
“风亭,二小姐待你一定甚好!”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见他微微勾着浅笑,不停地调侃道。风亭不善同他人的言辞,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为了遮掩自个儿的性子,也是与所有人打成一片。
“那是自然,你们又不是不知晓二小姐的脾气!”风亭浑厚的声音不停地传响在空气之间,侍卫们懒得理会他,只是让他买酒,怕误了时辰,匆匆忙忙快走了几步,却也不忘回头催促好酒。
风亭抿着唇,不太明白自个儿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兄弟,真正的情感?
若不是顾璟璿将他与火蛾安置在一块儿,或许他与火蛾也会一辈子不相识,他们之间,不过是相互信任罢了。信任彼此不可能会背叛主子,因而不会去争夺功劳,也不会因为谁劳累几分,叫苦连天。
可在这群侍卫之中混了两日,好像什么都变了。
变了吗?
他稍稍蹙着眉头,又是一步一步地缓缓往前走去,可终是不大习惯,趁着周围无人,他双足轻点,身子便是腾了起来,熟悉的破风之声在耳边呼啸,被护在怀中的盅碗“铛铛”作响。
风亭再从厨间回来,便听见房间之中多了说笑之声。听得出来,应当是苏寒来了。他正想轻叩房门的手突然停了住,转身回到自个儿该站的地方,神色稍有几分落寞。
习惯了耳边吵吵嚷嚷,没人说话的站岗日子,还真是有些难过呢!
谢婉君同样没有想到苏寒会那么快又来了谢府,高兴之余,眼神之中也存了少许的担忧。
“苏姐姐,那日你与顾寅……不对,大殿下怎么样了?”谢婉君眼见她不停地欢笑着,愈发忧虑。
现在的苏寒就是这样,用兴高采烈来掩饰自个儿心中的悲哀之色。
“还能如何呢?就这样,在人前装得亲近,人后……呵呵……”苏寒扯动了一下嘴角,恍惚间而起的烦闷又即刻被遮掩了下去。
谢婉君似是可以明白。正如她与顾常远,只不过,佯装的那个人,是她罢了。而他们之间,也没有真实的感情。不管怎么说,都不如苏寒与顾寅。
谢婉君在心头呢喃着,却又发觉二者截然不同。
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