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痛苦不堪,不妨赶紧回院子休息休息,这种劳累活,只得我来做了!”刘氏叹了口气,仿佛自个儿是被谢婉君的眼中钉,被委派了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一般,可实际上,她心中早已在偷笑。
见谢云欢仍旧不回答,她干咳了两句,稍有求助地瞥了一眼黄莺,黄莺这才将茶盏高高一抬,从所跪丫鬟的头顶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而黄莺身后,仍旧跟着那个身着青灰色长衫的莫言。
莫言怎么都不听,那一身尼姑长衫仍旧不换。叫谢云欢瞧见了,满是嗤笑之意。
“黄莺,你还真将这个哑巴师父领回了紫萝院?二妹妹也不怕得了晦气,怪不得婚事一拖再拖!”谢云欢自然明白,这一切怕是因谢婉君计谋得逞才这般,嘴上虽是讽刺着,可暗地里,手早已经攥紧了。
莫言一听她这话,猛地抬头死死地瞪了她一眼,谢云欢被那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竟是半晌儿说不出话来。
该死,连个小尼姑都敢欺负她了。
今后在这谢府,恐怕是真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行了,大小姐,我要继续询问事情了,你还是先回院子吧!”刘氏一见谢云欢那明明没有底气却要故作嚣张的模样着实不喜,浅浅摆了摆手。
可谢云欢哪里是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在福寿院吃的亏,一定要在紫萝院讨回来!
“刘姨娘,不管怎么说,死去的都是我的娘亲,我也该在一旁听听!”谢云欢心头所想皆是谢婉君才是罪魁祸首,才不会让刘氏那么快就把帽子扣在这个丫鬟身上。
不论怎么样,也不能让谢婉君那么好过。
谢云欢微微晃着头顶的步摇,面露悲哀之色,淡淡的话语一出,倒让刘氏有些没有料到。
“方才是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才会那般……”又是歉意满满,刘氏愈发推脱不得,凝了凝黄莺,这才点头。
“行吧,大小姐坐吧。”二人明明是相仿的年纪,这样一来二去地故作世故的对话,旁人看起来着实有意思。
丫鬟暗暗撇嘴,明白,接下来她们都会将目光盯紧了自己,便是凛了凛神,安心对付这一场腥风血雨。
她没有做的事情,为何要认?
“你叫什么名字?”
方才刘氏只问出了这一句话,丫鬟正要回答,谢云欢便是风风火火而来搅和事情,刘氏自然只觉她是闲得慌。
“刘姨娘,大小姐,奴婢名为清秋,是之前在菩提庵中一直伺候在柳姨娘身边的丫鬟。”丫鬟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挺直了腰杆。眼底的清澈到底是让人不敢相信她竟会杀人。
刘氏又抬手在唇间遮掩着干咳了几声,佯装做事成熟之态,可在黄莺眼中,她这等故作不如没有。
“二小姐说你的嫌疑最大,你自己可知晓为什么吗?”
众人一听她这问话不禁是一愣。
哪有人让罪婢自个儿说自个儿错在何处的?
黄莺学着谢婉君一般轻轻叩响了桌案,可刘氏已然沉浸于自个儿的心神之中,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提醒。
小小的莫言紧紧缩在黄莺身边,似是不敢听丫鬟即将出口的话语。
菩提庵的事儿,当真已经成为她耳畔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