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简直气死我了!”
一说到情急之处,江天雪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恨恨模样。
可她说完这段话,书桌后面的人影却是沉默异常。
薄薄的烟雾升腾起来很快隐匿了他的表情,江天雪歪着脑袋也看不出七哥江遇城眼下究竟是什么一种情绪。
但是,哪怕他什么都不说,江天雪已经感受到了自他周身散发而来的那股浓重的压迫感。
整个书房里也随之是一片宁静。
半响之后,烟雾从他唇边升腾而起,他低首将手中的半截长烟往烟灰缸里轻轻点了点,抬手又抽了一口,忽然开了口:
“你还住三楼的那间卧室,顺便让方逸过来一趟。”
“嗯,那我先出去了!”江天雪轻松地应付过去,蓦然在心里深深松了一口气。
万幸七哥他没往那方面问,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呢,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
她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方逸迈着沉稳的步伐上了楼梯。
在二楼走廊的楼道口处看见容胭与江天雪两人,他冲容胭微微颔首,便快步穿过二楼的走廊,推门进入书房。
“先生!”方逸抬手关了房门,走去书桌前。
薄薄的烟雾后面,江遇城面沉如水,他掀了掀眼帘,向方逸的位置投过去一眼,声音里完全听不出情绪:
“刚才停车场发生的一幕,你怎么看?”
方逸站定在那里,被这般突然一问,竟然连表情都没动半分,他沉声回答:
“不像是刚学会开车的新手,他逃跑的时候速度很快,而且车技很稳,我因为当心太太的安危,所以没有追上去,那辆车的车牌号,我已经记下来了!”
方逸毕竟是跟在江遇城身边的老人,跟着江遇城在美国华尔街闯荡的这几年间,已然变得沉稳老练。
先生当初离开林园之前,命令他,但凡太太离开园子,他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哪怕是江天雪亲自带着容胭去机场接机,方逸还是开了另一辆车子一路跟在后面,所以,这才将地下停车场上演的惊险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把车牌号告诉骁征,让他去查,还有——”江遇城顿了顿语气,眼神一时间全黯,深不见底:
“把停车场的监控调取出来,送去我的办公室!”
“是,先生!”领了命令,方逸转身离开。
整个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书桌后方的男人,直到他将整根烟全部抽完,抬手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起身往紧闭的房门走去。
主卧的浴室里,容胭正站在花洒下面出神。
想着刚才江天雪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说起江遇城问到关于停车场的事情。
他既然开始有了疑惑,肯定会派人追查下去,这才是江遇城的处事风格。
所有事情,他不会稀里糊涂地过去,他该清楚的,必须完全知道的真真切切。
那么,对于她,江遇城应该也会私底下调查的吧?
只是不知道,他已经调查到了哪一步……
容胭还深陷在繁重的思绪中时,忽然觉得一阵凉气吹拂过来,她猛然回神转过身去。
氤氲的水雾下,江遇城一身白色衬衣长裤,分明是偏冷的气质,更加衬的他整个人锋利性感,他靠在门边不说话,只用灼灼的目光深深锁视她。
四目交汇,容胭顿时没有任何气势,心慌意乱地急忙扯过旁边的浴巾裹到身上,问他:
“你有事吗?”
“遮什么?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
江遇城这个男人说起情色的话,向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却足以让容胭方寸大乱。
她红着脸颊躲开他的视线,随手关了花洒。
容胭走出浴室的时候,与倚靠在门边的男人擦肩而过,已然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烟味,然后她迈步走去了衣帽间。
可是,她前脚刚进入,后面的男人后脚就跟了过来。
什么也不说,就抱着手臂,英俊挺拔的身子仍旧倚在衣帽间的门框处,视线独独落在她身上。
容胭尴尬地望着眼前挂着的一整排睡衣,只盼着门口的男人赶紧离开,可是她假装张望了片刻,门口的男人却还是长身站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正在她想以何种理由让江遇城离开的时候,门口站着的男人终于没有了耐性,他拧眉沉步走进衣帽间。
江遇城抬手从一排睡衣中随意取出一件,容胭眉目怔怔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他忽然转了身,大手随之一把扯掉她身上裹着的那条白色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