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几度,知晓她怀孕身体不适,他不禁将车速降了下来,一路放缓速度往市区方向驶去。
车子就停在紧挨着江家大宅的一条道路旁,容胭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不断的梦到傅桓和傅越生,还有一大家子傅家人,然后就是被她们不停地推搡数落。
见她细眉紧锁,驾驶位上的男人缓然抬手伸向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过她耳边滑落下来的一缕丝发轻轻别到耳朵后面。
然后,他再没有了旁的动作,轻然收了手。
在他面前,容胭这般安静温和的模样简直是少之又少,哪一次两人碰面不是争吵个面红耳赤,要不就是她自己生闷气。
想来这么多年恩恩怨怨过去,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嫁人,而且就要做母亲了。
傅越生不知道自己苦心做的这一切究竟值得不值得。
他曾在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告诫自己,他跟容胭绝对不可能,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温暖她。
容胭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寒冷夜幕。
车子就停靠在路边,车里浮动的却满是温暖的气息,她微微低头看一眼身上盖着的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目光自然地转向旁边驾驶位上的傅越生。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倚着车座闭目养神。
容胭想出于礼貌地将那件西装外套盖到他的身上,可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随手将外套放置在副驾驶位上,她沉默着推门下车。
不远处就是江家的大宅,容胭迎着路边暖黄的路灯,举步走向江宅的高大铁门。
殊不知,就在她推门离开的一瞬间,驾驶室里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眸光复杂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点点远离,没有回头,直接进入江家的大门。
关掉车上的暖气,打开驾驶室的车窗,傅越生倚着车座燃起一根长烟。
待到烟头燃尽,他才目光沉沉地最后望一眼江家的大门,迅速调转车头驱车离去。
入夜时分,低沉的引擎声响缓慢从铁门穿过主道,一路往江宅的别墅驶去,听到楼下甩上车门的声音,容胭正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沙发里翻着书。
只是,书页上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想的依旧是昨夜出现在卧室的那道黑影,以及楼梯上莫名其妙散落的珠子。
今天早晨的时候,她出门查看过,也询问过宅子里的佣人,没人知道昨晚宅子停电的事情,更没人知道楼梯上有珠子的事情。
因为清晨醒来时,江宅的别墅大厅如同往日一样安静整洁。
她试探性的询问,得到的却是所有人全部否定的结果,有那么一瞬间容胭觉得是她出现幻觉了!
可是,怎么会呢?
卧室里突然出现的黑影,漆黑的走廊,楼梯上散落的珠子,以及珠子滚下楼梯而发生的脆响……
这一切分明就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怎么可能是幻觉?
就在容胭深陷在繁琐的思绪中,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进门而来的江连城脚步有些踉跄。
放下手上的书,容胭迅速起身迎上去。
只是,靠近他的一瞬间,容胭的细眉突然皱起来,江连城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迎面扑来。
“你刚出院,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快步走去门边的位置,眼看江连城连步子都走不稳,容胭抬手关了门,迅速揽上他的腰,将他带向卧室的大床。
江家的男人向来都是个子修长,走至床尾的地方,容胭刚要将他轻然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却因为不敌他的身高,连带着将她整个人也一同倒进床上。
她刚要打算支起身子,前去洗手间给他拧一块毛巾,却被身旁原本醉酒仰躺着的男人瞬间翻身压制在身下!
那一刻,容胭对上江连城因为醉酒而猩红的眸子,心底一片慌乱。
“我去给你倒杯水!”容胭抬手就要推开他,却被身上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他低头便霸道地吻上来。
她惊慌地连忙扭头躲开,可他追上去继续发狠地吻上她的下巴和她的唇瓣,容胭奋力挣扎:
“连城,你喝醉了!你清醒一点儿!”
“连城!”她尽量平复着胸口的起伏,急声喊叫一句:
“我怀孕了,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