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胸口开始翻江倒海,一阵一阵地绞痛袭来,差点儿有些站不稳。
还好顾云裳及时扶住了她,“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刚才一动怒胸口就疼得特别厉害。”
闻言,顾云裳脑中灵光一闪,“母亲,你还记得端木严昨日替你扎针以后说的话吗?”
“哪句话?”
“他不是说母亲在身体恢复之前,切记不要动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是大名鼎鼎的毒医,莫非今日扎针的时候下了毒,所以母亲才会像现在这样一动怒就难受?”
罗敏心中大骇,越想越觉得后怕,“端木严是燕北王府的人,他倒是真的可能给我下了毒,这可如何是好?”
在等待官府来人的时间里,顾宛央掀开盖在秀禾身上的那块白布,仔细地观察了她的尸体。
一般溺水身亡的尸体的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或淡红色泡沫,尸斑呈淡红色,然而秀禾的尸体却是呈青紫色,眼内有广泛的出血点,分明是窒息身亡的表象。顾宛央几乎可以断定,她是死于他杀。
至于这一点,等官府的仵作来了以后,便会有更加明确的答案。
顾宛央的目光从尸体的手上扫过,注意到秀禾的手上似乎还死死地拽着些什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了秀禾的拳头,里面竟然是一只碧玉耳坠子,这倒是有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顾云裳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瞥见尸体的那一刻,立刻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后大叫起来,“快把这晦气的东西给我盖住。”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厮立刻又把白布蒙了回去。
“长姐,你既然害怕那就先回去,妹妹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官府的人就可以,你不用担心。”
“顾宛央。”顾云裳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母亲都已经吩咐过了,这丫头寻死实在是晦气,还是赶紧把人拉出去埋了了事,免得损了府上的运势。你却执意要报官,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高孝的律法有规定,发现死者便要第一时间报官,交由官府来处理。我不过是按照律法行事,没有别的意思。”
“这京城中哪个府上不会死几个丫头奴才的,怎么不见别人报官?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也许别人会说咱们府上苛待下人,这样会毁了父亲的清誉。”
“我正是为父亲的清誉着想,所以才执意报官。”顾宛央针锋相对,“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们府上就这样把秀禾不明不白地埋了,日后难保不会传出草菅人命的流言。父亲作为当朝丞相,却知法犯法,到时候他不仅清誉会有损,恐怕在朝堂上也难以立足。孰轻孰重,长姐难道看不明白吗?”
顾宛央说得头头是道,顾云裳不禁气结。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官府介入,所以一时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装,却又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正在这时候,门房跑过来报信,“大小姐,三小姐,京兆尹大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