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听到她的声音,丁铁柱和葛兰花心知不好,立刻缩回了手。
顾宛央把那些银子端到自己的手中,笑道,“你们丁家的确对我有那么一丝恩情,但却不值三百两。”
她取出其中一锭银子扔到丁铁柱怀里,“这个给你,从此我们两清。”
丁铁柱不敢写,“顾小姐,你这些年在我们丁家吃穿用度绝对不止这么点儿银两啊。”
“你在跟我算账?”顾宛央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算算这些年我究竟帮你丁家干了多少活,又挨了你丁家多少打,最后一口气上不来,还被你们直接用一床破席子裹着埋了的事?”
她顿了顿,接着道,“后来我死而复生,你们还非说我是妖邪,又是火烧又是沉河,如果不是我命大,还能活到现在吗?”
丁铁柱和葛兰花心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再提银子的事情。
汪嬷嬷忍不住凑到顾宛央耳边低语,“三小姐,你好歹在这丁家呆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要过于苛责。否则这件事一旦传出去的话,会有人说小姐知恩不报,恐怕会对丞相府的名声不利。”
顾宛央转过头冷冷地看了汪嬷嬷一眼,没有说话。
汪嬷嬷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逾越了,立刻解释,“三小姐,老奴知道你受委屈了,心里不痛快。但老奴这样劝你,是为你好。”
“我知道。”顾宛央淡淡地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我顾宛央和你们丁家,今天算是两清。”
丁铁柱和葛兰花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只想快点儿把她送走。
汪嬷嬷赔笑,“三小姐,既然你没有什么行李,那就请上车吧。”
顾宛央低下头想了想,终究还是上了丞相府的马车。毕竟她跟赵飞度并不熟,就连他是哪里人到底做些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见踪影,未必还愿意带自己走。
马车车轱辘声声声作响,顾宛央终于离开了这座小山村,走向了一个未知的新生活……
傍晚时分,马车在一座简陋客栈前停了下来。汪嬷嬷笑道,“三小姐,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只是这客栈简陋,委屈你了。”
“出门在外有地方休息就算不错,谈不上什么委屈。”
一行人在这荒郊的小店住了下来,匆匆用过晚饭以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顾宛央见汪嬷嬷和随行的丫鬟还专门从马车上搬了上好的被子,但却没分给她一床,心中自然是明了。
敢情她们对自己客气不过是表面功夫,骨子里大约是看不起自己的。她们作为奴才敢鄙视自家小姐,多半是家中主母的意思。看来,这丞相府的夫人怕是一个难相与的人。
不过她顾宛央是谁啊,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个女人?
顾宛央匆匆洗漱过后,便倒头就睡。半夜时分,她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屋内已经是一片熊熊烈火,无处可逃。
看样子,她今天怕是要葬身这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