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常亭宣完旨后,便垂首候在一旁,等待梁贵人动身。
这样的事,他见过多次了,早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在宫里头同情心过盛,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旨意是皇上亲自下的,梁贵人的意愿,此时早就没人再理会了。
再闹,除了给自己更多难堪,又能有什么用呢?
真想得开,倒不如自己顺从旨意离开,还算体面,也好过现在这样,被人硬押着出去。
常亭暗暗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漠然。
押走了梁贵人,常亭回去复命。
皇上听闻梁贵人离开了,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常亭见此,便极为有眼力地退到了一旁。
......
凤仪宫。
皇后回来后,就让文鸳将内殿伺候的人都赶出去了。
文鸳将人带出去后,又重新回了内殿。
皇后端坐在高背椅上,见到文鸳进来,便问她:“今儿这事,你怎么看?”
文鸳快步走到皇后身边,躬身行礼。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以为,今日之事,多半是有人故意为之,梁贵人再如何,应该也不会故意用荤油做素菜给皇上和太后娘娘吃,她没这个胆子。”
皇后淡淡地点了下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本宫也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娘娘眼明心亮,奴婢自愧不如。”文鸳道。
皇后闻言笑了,指着文鸳嗔道:“你哪是不如本宫,你是看破,却不说破罢了,你那点小心思,本宫还能不知道么。”
文鸳忙颔首笑道:“娘娘慧眼,奴婢这点小心思,在娘娘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皇后闻言凤眉微微挑起,身子向后靠了靠,然后,才状似不经意地道:“你我心中都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做下的,昭阳宫那位,又活泛了。”
文鸳看了看皇后,思索了片刻,问:“那娘娘,咱们可要做些什么吗?”
“暂且不必,”皇后摇摇头,“先让她闹着吧,她大病初愈,正是精神头好着的时候呢,本宫没必要这个时候,跟她迎面对上,反正她也不是闹这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了,本宫难道还没有习惯么。”
“娘娘所言极是。”文鸳颔首应下皇后的话,再不多说。
与此同时,皇后口中的昭阳宫,荣贵妃也正在听刘承水汇报此事。
刘承水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后,便恭敬地垂首候立一旁。
荣贵妃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先伸出自己的左手,拨了拨指甲上新上的丹蔻。
那红艳艳的颜色,瞧着甚是晃眼。
荣贵妃却喜欢得紧。
她就喜欢这正红色。
她穿不得正红,可染个指甲,总行吧。
欣赏了许久,像是终于欣赏够了自己的手指甲,荣贵妃才问刘承水。
“凤仪宫那位,可跟着吃瓜落了?”
刘承水闻言颈后便凉了一瞬,随即颔首答说:“奴才打听到的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被皇上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