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的那么正派的为人作风,只要是人,就都有私心,人们在评判一件事情的时候,本身就会带上自己的主观意识,便有了亲疏远近之分。
在他心里,方氏跟安笙比较起来,熟亲熟远简直不需要多加思考,他就能判断的出来。
很多事情,其实是不能以绝对的是非来评判的,就好比现在这件事吧,他作为一个知道了一些内情的“局外人”,其实是不能去评判安笙的对错的。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难道,安笙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人害死了,什么都不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想着为母亲报仇,这就是对的了?
而她只要想着报仇,便是错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世道又何来公道一说?
人都说天道好轮回,那害人的逍遥法外,又酸什么呢?
陆铮已经不想去想他这么做值不值得,应不应该了,这一刻,他就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安笙分担一些。
他自己的女人,他不来保护,又要谁来保护!
所以,陆铮几乎是正经其事地跟安笙承诺道:“你只管安排你府里的事情,其他的,交给我来办,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妥了。”
什么是非对错,仁义道德,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孩重要。
何况,杀人偿命,这也并没有什么错!
气氛好像是一瞬间忽然就变了,青葙简直恨不得自己此刻不存在了,那种感觉自己完全多余的,得给人家恩爱小两口腾地方的错觉,一直维持到了回到永宁侯府偏院前面。
随着马车停下,陆文一声到了,青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立即迫不及待地从车里钻了出来。
真的,从来没嫌弃自己这么多余了,这么有罪恶感过,她几乎觉得,就方才那个氛围,小姐跟姑爷就该你侬我侬互诉一番衷肠才对劲,可惜,被她这个多余的给耽误了,愣是啥都没诉上。
随着青葙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安笙和陆铮也一前一后出来了。
陆铮先跳下去,然后回首去接安笙。
俩人也没说话,但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愣是叫陆文觉得,差点儿闪瞎了自己一双眼。
他这会让真特想找人问问,是谁说他们将军是个愣头青,冷面冷心冷肝冷肺的?
那是你们没见过将军那热乎劲,那黏糊劲!
真的,就这么会儿功夫,陆文也彻底体会了一把青葙那种,我是多余的,我在这里耽误事的感觉。
错觉,错觉,陆文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下了马车,四人又走了几十步,便再次回到了永宁侯府偏远的院墙外面。
这一回,也不用陆铮和安笙吩咐了,陆文跟你青葙俩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先翻墙过去了,愣是没给陆铮和安笙说话的机会。
不过,陆铮心里倒是挺高兴陆文这么有眼力见儿的。
方才在马车里,想跟安笙说句知心话,可惜青葙还在,陆铮这一路憋着没说,眼看着安笙又要回去了,正想找个机会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