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而顾北月自小父母双亡,被爷爷带大,顾爷爷正是前任首席御医,又是云空大陆医学院的理事。顾北月自幼天赋异禀,加上爷爷的悉心教导,也确实担得起首席御医之职。
“韩伯伯见外了。”顾北月回以拱手之礼,谦谦君子,不卑不亢,温文尔雅。
韩从安也就不客气,坐下来,问说,“你来得正好,同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韩伯伯不如先说说你的看法,以免听了我说的,影响了判断。”顾北月看似温雅谦虚,可说的话总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他这么一说,韩从安也就不要强求了,锊着山羊胡认真道,“大致的情况我听穆大将军说了,只是,中毒一说,我看有待商榷。”
顾北月并不发表意见,淡淡问,“如何商榷?”
韩从安眼底闪过一抹狐疑,试探道,“听说……这中毒是芸汐诊断的?”
其实长平公主去请他来之前,太后娘娘已经派人来打过招呼了,虽然没有交待他要怎么做,但是,一切他心中有数。
韩芸汐已经入狱了,只要穆清武昏迷一天,韩芸汐就一天洗清不了嫌疑,就得在牢房里待一天,这正是太后想看到的。
再者,穆清武手握兵权,对二皇子是亦臣亦友,完全站在二皇子那边,而二皇子正是太子最强劲的敌手。
如果穆清武昏迷不醒,甚至身亡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一党。
即便事关亲生女儿的性命,为保韩家的地位,为了给太后和太子立功,韩从安不介意顺水推舟帮太后娘娘栽赃韩芸汐一把的。
他把了很久的脉,既查不出病灶,也查不出中毒迹象,不过,既然韩芸汐医治过,不管穆清武怎么死的,她都要负责到底!
“那韩伯伯怎么看呢?”顾北月再问,一点态度也不表明。
在皇帝身旁当差,朝廷后宫中所有厉害关系全都在他心中,他知道越多对韩芸汐和他自己就越不利。
韩从安是只老狐狸,也不说他的看法,责备道,“哎,这丫头自小不学无术,她懂什么呀!听说那伤口是她动的刀子解毒?”
韩从安检查过那个伤口,愈合非常好,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如果不是长平公主说,他怎么都不相信是出自韩芸汐之手。她怎么办到的?她可是连药材都分不清楚的废渣啊!
“韩伯伯既然查看过伤口,应该知道少将军的病情和那伤口没有直接联系吧?”顾北月反问道。
韩从安捋着山羊胡子迟疑了片刻,淡淡道,“这……可未必吧。毕竟现在还无法诊断病灶。”
这刹那,顾北月温和似水的眼睛闪过一抹警戒。
穆清武身上那刀口很关键,那是韩芸汐处理的,如果能证明刀口和现在的病情没联系,韩芸汐就无罪。
如果因为这刀口引起什么麻烦,又或者因为刀口致命,韩芸汐那可得把牢房坐穿了。
亏得韩从安还是韩芸汐的亲生父亲,竟揪住韩芸汐的致命弱点不放。
“既然韩伯伯这么说,那秦王妃到底有没有罪,就得等了……”顾北月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可这话却一针见血揭露了韩从安的嘴脸。
顾北月检查了下穆清武的伤口,把了脉,确定韩从安没有动什么手脚后,认真道,“穆将军,看样子韩神医不仅医不好太子,也医不好少将军了。幸好,少将军的情况我还是有把握的,这一两天,少将军会醒,我会一直守着的!”
沉默了许久的穆大将军一听这话,冷不丁挥起拳头大吼,“出去!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都是废物!”
这大将军的暴躁的脾气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曾经有文官都被他打残了呢!
韩从安怕死,连忙逃出来,然而,顾北月却站起来,直面暴怒的穆大将军,他递上了一执状书,白纸黑字,竟是生死状!
“穆大将军,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少将军这一两天里会醒,我可以救他。如若不然,一命抵一命!”顾北月白衣文弱,却字字铿锵,生死不畏。
暴怒的穆大将军拳头一僵在半空,许久许久,终是落下,咬着牙道,“好,本将军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此时,韩从安都已经逃远了,他琢磨顾北月那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什么了吗?有顾北月在,要对穆清武下手就难了,万一穆清武真醒了,事情也就玩完了。
韩从安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出院子,这时候,长平公主和穆琉月迎面走来。
早上看长平公主还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就蒙了面纱?
“公主殿下,你这是……”韩从安狐疑地问。
“没事,你怎么出来了,清武哥哥怎么样了?”长平公主急急问,她昨晚去牢房也不知道染了什么脏东西出来,一早上脚和脸都一直痒,刚刚就长出了红斑,有点像风疹。
脸是她最宝贵的,偷偷找太医上药太医说是风疹,一两天就好,她才放心,上了药就急匆匆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