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伯道,“好,跟大少爷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容臻接手家主之位后,并没有遵循祖制搬到梅苑,而是继续在兰苑住着。赵玉柔跨入园子,周妈迎上来:“二太太,大少爷在书房里面等您。”
赵玉柔点点头,“我知道了。”
周妈将她迎到三楼容臻的书房,然后躬身退下。
赵玉柔整了整自己的仪容,露出完美的一面,这才抬手敲门。
“进。”容臻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
赵玉柔推门而进,言笑晏晏,“阿臻,你找我?”
容臻仰坐在书桌大班椅后面,微微闭着眼睛,好似在养神。
赵玉柔径自走到会客桌,在沙发里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派淡定悠然的样子。按说她是长辈,容臻有事找她,轮不着遣下人来传唤她,但没法子,谁让他是家主,而她又只是他的继母呢。
要是阿楚坐在那个位子上……
她这么想着,不由得微微出了神。
容臻慢慢的转动着手里的金笔,清淡无波的声音很快就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想必二妈心里很清楚,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吧?”
赵玉柔装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容臻的身子微微前倾,“那么,我们不妨开门见山。”
赵玉柔微笑着,“你说。”
容臻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曾玉娇。”
赵玉柔不解的样子,“曾玉娇?那不是曾市长的千金吗?”
容臻点头,“是。”
赵玉柔道:“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容臻眸光幽深,“二妈这是明知故问?”
赵玉柔摇头,“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容臻慢慢的将从酒店里搜到的摄像头和窃听器一一放到桌面上,“那么二妈总该认识这些东西吧?”
赵玉柔笑,“阿臻你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容臻见她不慌不忙推得一干二净的样子,心知她是有备而来,不由眉心微微一蹙。他眸光一转,淡淡道:“二妈,事到如今,你又何须否认得这么干净?你让马太太挑唆曾玉娇在皇朝开业那天对我做的事,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曾市长放在眼里,觉得他不会追究你挑唆他的爱女做出这般糊涂至极的事来?”
话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换了一般的人,恐怕也就有点被吓到了,毕竟得罪的一个是容氏的最高掌权人,一个是一市之长。这两人要联手,谁也没有好果子吃。但赵玉柔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当做容家的当家主母,也是见识过风雨的人。
她丝毫也没有把容臻的威胁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阿臻,你二妈也不是吓大的,你以为凭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入了你的套?你就是再问我三遍,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和曾小姐不熟,和马太太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更不明白你说的皇朝开业那天对你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我知道你对二妈有看法,或许早就不容于我在容家立足,但不管这样,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虽然他死了,但我依然还是容家人,还是容家的二太太,你休想再像赶容芳一样的把我也赶出去。”
说完,她霍地起身,然后,怒气冲冲的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她和端着一盘水果前来的桑妤遇了个正着。
桑妤跟她打招呼:“二妈。”
赵玉柔哼了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昂首离去。
桑妤不解的推开门,问容臻,“你们怎么了?”
“没事。”容臻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盘,“闹了点不愉快。”
“因为什么?”桑妤问。
容臻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在沙发里坐下来,把那天皇朝开业时曾玉娇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桑妤讶然,“还有这种事?”
怎么这些市长千金们,一个比一个难缠?走了个白艳茹,又来个曾玉娇,个个都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她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他,“看来,你还是个香饽饽啊,这么多女的,前赴后继的向你扑过来。”
容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怎么,吃醋了?”
桑妤没好气,“我还吃酱油呢。”
容臻一本正经的道:“酱油太咸,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桑妤:“滚。”
容臻哈哈一笑。
“马龙。”桑妤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容臻道:“他是政府部门的一个行政科长,原来只是一个部门的小职员,不怎么受重用,曾不凡调来后,不知道他怎么就攀上了这颗大树,迅速升上了科长。”
桑妤道:“爬得还挺快,可见这人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她不解,“既然你知道是二妈在背后搞的鬼,干嘛不直接把证据摆在她面前?”这样迂回的路线,可不是他容臻的作风。
容臻淡淡道:“就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才故意激她,想让她自己乱了阵脚。”
桑妤讶然,“没有证据?”在她心目中,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容臻点头,“赵玉柔大概是掌握了马太太什么把柄,所以那女人死也不肯松口。不过放心,再嘴硬的人,我都能撬开她的嘴,不过是需要一个过程罢了。”容楚买通来山庄追杀他的杀手,嘴巴也很严,但最后还不是乖乖就招了?他就不信那女人的嘴巴比杀手还硬。
“马太太,马龙。”桑妤忽然想了起来,“啊,我知道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了。你等我一下。”然后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容臻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很快她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照片,她把其中一张男女合影递给他,“你看看,你说的马龙,是不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