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的走廊中,陈珂正从门诊的诊室里出来,一眼瞅到了前来看病的马云波妻子于慧。于慧自从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抢救回这条命,几乎就是人民医院的常客了。
她当初的伤太特别也太骇人,医院接触过的医生护士不用特别关注就能记住,时间一长,她倒是跟这里的人都很熟稔了。
“于姐!”陈珂看她又来了,连忙叫住她,于慧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就见陈珂朝她走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您最近来医院来得越来越勤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于慧跟陈珂也投缘,两个人很聊得来,便一路往医院楼下的小花园走去,于慧叹了口气,“最近天气多变,时不常就会疼。”她说着指了指颈椎、腰部和头部道,“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陈珂脸色担忧,犹豫了一瞬,跟她说:“我帮你跟大夫通融通融,多开几支吗啡。”
于慧摇摇头,不太提得起精神来,“也没什么大用。”
“吗啡也不管用?”
于慧沉默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了。”
傍晚马云波回到家里,于慧端着刚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云波。”
马云波一边扶着门框脱鞋,一边满脸疲倦地摆摆手,“我很累,不想吃饭了……”他话还没说完,于慧就打断他,“你看谁来了。”
这时马云波才发现自家沙发上还坐着个人,那人闻言便站了起来,“马局。”竟然是李飞。
马云波都愣了,“李飞?你……你不是应该在广州疗养吗?”
李飞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偏又带着倔强,“我是逃出来的。”
马云波听了这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后狠狠点点他,“你可真行。”
李飞嘿嘿笑了一声,他跟马云波藏不住什么话,也没那么多客套,直接就问了一句:“马局,‘风暴’行动为什么绕过塔寨村?”
马云波反应过来,“你是为这个回来的?”
李飞赶紧摇头澄清,“真不是,我是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
马云波瞪他一眼,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借口回卧室换衣服,立刻给李维民打了个电话。
李维民心想这徒弟是真没白教,过命的小兄弟都没能让他对师父隐瞒不报个一丝半点的,还戳在办公室生闷气的李维民听说李飞竟然跑到马云波家里去了,简直哭笑不得,担忧中又夹着怒气的脸色却缓了下来,怕李飞再跑了,叮嘱道:“你别告诉他给我打过这个电话,就当我不知道。”
马云波应了一声,“师父放心。”
算是忘年之交的马云波跟李飞一起坐在沙发上,听着李飞不满地控诉,“你们就是不敢动塔寨!什么扫毒行动?就是走走过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早就设想到了这种局面。”
马云波面对着这样的李飞也是头大,本来忙碌了一天就十分疲惫,还要在这儿给他做思想工作。他随手剥了个橘子给李飞扔过去,无奈又无语,“你应该再想想,我们为什么不动塔寨?”
李飞抓着橘子哼哼着,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你们不相信我。”
马云波盯着他摇了摇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向你透露一个消息——督导组明天就要正式调查蔡永强了。”
李飞知道之前因为他的案子成立的公安部、广东省公安厅联合调查组这会儿改名成了联合督导组还留在东山,但听了这个消息,他抿抿嘴唇,仍然不满,“恐怕也是走走过场。”
马云波不满地瞪他一眼,干脆拿过他手里抓着的橘子,直接整个塞进了他嘴里,“禁毒大队你不信任,刑侦大队你也不信任,联合督导组你还是不信任——是不是连我也不信任?指不定我也在饭菜里给你下毒了。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李飞艰难地吞下了一整个橘子,被马云波骂了一顿,撇撇嘴,倒是不怎么在意,跟在马云波后面,毫无节操地在餐桌边上大咧咧地坐下来,一边讨好地对于慧嘿嘿笑了一声,一边呛马云波,“凭什么不吃,在武警部队关着的时候我就想着嫂子这手艺呢,馋都馋死了,我还得多吃两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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