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一下,报几个名字给我。”
秋菊半天合不拢嘴,问:“侯郎让我们提名字?”
侯云策道:“我一个人都不识,由你们选人最合适。选不好,你们要受罚。”
秋菊怯怯地道:“小女子见识短,怕担不起责任,万一挑选的人不好用,就难辞其咎。”
侯云策道:“不好用,换掉就行了。敢做乱,军法侍候。”
两个女子带着侯云策走完全府。午间,由厨房送了饭菜到主房。秋菊首先把饭菜尝了一遍,坐了一会儿,才给侯云策送去。侯云策用餐时,春兰和秋菊守在屋角。春兰一直在秋菊耳边低语,不时用眼光看着侯云策。
秋菊面红耳赤,低垂着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等到侯云策用餐完毕,秋菊毅然换上薄纱,端茶水进入里屋。不一会儿,屋内传来扑腾之声。
安排了家事,兴致冲冲的侯云策这才前往军营。
军营里面,石虎已经抽了几顿鞭子。
石虎上任不久,就发现沧州军与澶州军不和。澶州军从校尉、旅帅、队正到兵士都自认为是胜利者,在沧州军面前难免趾高气扬。沧州军并未与澶州军正面交锋,虽投降却并未服气。他们多年与契丹人交锋,也是一群拍着胸膛砰砰响的汉子。
两军刚刚驻扎在一起,就为了一些细小之事,连打了几次架,有一次差点酿成两队人马对峙的大事。
石虎本是澶州军人,内心里自然更加亲近澶州军。可是作为副都指挥使,却不能偏向某一边,他尽量作到公正,却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沧州军认为他处事不公,澶州军认为他胳膊肘儿向外拐。
侯云策骑着战马风,两名小校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前往城东军营。
按照大武王朝的习惯,各军将领往往会给自己所辖部队取属于自己的名字。侯云策作为都指挥使,决定给自己所辖人马取一个特别的名字,思来想去,准备给新军取名为黑雕军。黑字,来源于黑城。黑城附近大山多雕,侯云策初到黑城还养过小雕。以黑雕为军名,既有勇猛之间,也隐晦地表达不忘黑城旧事之意。
开元寺附近,四个军士在打斗。
侯云策饶有兴趣地停下观看四人打斗。他在黑城带过诸营少年,素来不反对打架。军士不打架,那叫没血性,没血性的军士不管是到打野兽还是打仗都不行。
四个军士水平差不多,恶斗一番,皆鼻青脸肿,浑身泥土。其中一人打得兴起,抽出小刀,其它人见拿出小刀,也都拿起武器。打斗升级,围观人群纷纷往四周散开。
侯云策扬起鞭子,劈头盖脸朝持刀军士抽下去,令其停止打斗。
持刀军士被皮鞭抽得暴跳,原本要发作,见侯云策身披皮甲,马侧挂大枪,身边有两小校,便停下手来,怒目而视。
“为何在这里打架?”
“澶州军欺负人。”
“沧州军不是好东西。”
侯云策等他们分辩两句,又扬起鞭子,却没有抽下去,道:“我是侯云策,你们不再是澶州军,也不再是沧州军,从昨天开始,你们都是我侯云策麾下的军士。”
四个军士早听说都指挥使侯云策英雄了得,却还未见到本人,现在听到侯云策自报身份,都大惊失色,心想一顿大鞭子少不了,互相埋怨地瞪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跟着侯云策回到军营。
回到军营,侯云策挥挥手,道:“都是自家兄弟,打架不能用刀子。下回再动刀子,必不轻饶。”
四名军士见都指挥使轻易放走大家,大喜过望,各自回营。
帐中见面后,石虎大吐苦水,将两军不和的情况一一道来,搓着手,道:“务必要惩处几个带头的,让双方都老实。”
侯云策道:“那倒不必,军士们好勇斗狠,上了战场才不会害怕,军士没血性,都成谦谦君子,谁到战场卖命。双方打架另有原因,本军新建,难免不和。本军名字就叫黑雕军,黑雕威武,战无不胜。黑雕军重新设编,打乱两军,使沧州军与澶州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间长了,自然就忘记沧州军与澶州军之分。”
多年以后威震天下的黑雕军,至此,正式成军。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