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自己的私房给泽清未来的媳妇准备见面礼,由此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用心了。
想罢,他又怕孙一一亏待自己,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想送多少便送多少,把这些全送完了也没有关系。前些日子底下的人新上贡了一批顶好的首饰,我待会儿带你去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正愁没借口送她东西,这下机会便来了。
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他心里极是满意。
见他说得诚恳,大有将国库打开让她进行挑选的意思,孙一一因昨天而积攒的气这才消散了些许,脸上重新浮现一抹笑容,绝口不提刚才找借口不见他的事情。
于是宫人们的眼中出现另一幅画面,前一日才因小事而发生口角,闹得不愉快的帝后二人,今日又变得黏黏糊糊。
好得简直跟一个人似的。
因见惯了事态发展,他们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只是,哪怕时间过去好些年,他们仍旧止不住感慨。
在这天底下,能肆无忌惮与王上闹脾气的,除了大长公主殿下之外,恐怕也只有他们面前的这位主子了。
一位是血亲,一位是至亲。
半个时辰后,来自大长公主府的豪华马车猖狂的停在后宫之中,因显眼的标志以及肆无忌惮的做法惹得后宫的女人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可羡慕嫉妒恨完了,她们还是得去做该做的事情。
谁也不敢以此事为借口嚼舌根。
只能眼睁睁的目送走在最前面,与十年前似乎并无差别的大长公主殿下,手携她的夫君和儿女一同进中宫面圣。
孙一一早已伸长了脖子等在宫门口,半点也无作为王后的高贵姿态。
等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远远的迎了过去:“王姐,你可算来了。”
站在黎礼身后的人,包括安斐然与安泽清都不约而同的向孙一一行礼道。
“舅母。”
“舅母。”
“王后。”
一大群人向她行礼,可孙一一眼里却容纳不了其余人,除了黎礼之外,她四处找寻陌生面孔,最后视线定格在杜子衡脸上。
她上前两步拉住杜子衡,好奇的打量了她几眼,一脸疑惑,明知故问道:“我看这位姑娘与泽清走的挺近的,不知这位姑娘是?”
不等杜子衡做出反应,黎礼已经先一步说道:“她是泽青的未婚妻,我此次前来正是想跟王后商议,咱们是不是该挑个良辰吉日去与她家中之人说一声,好让他们早些开始准备。”
杜子衡:“……”
她自己都还不敢确定自己的身份,怎么大长公主殿下说的这样干脆?
听了黎礼的话后,孙一一高兴的笑眯了眼睛,亲亲热热的拉着杜子衡的手,领着她往寝殿内部走去。
“与娇娇一样,都是惹人疼的孩子。”
而后,安泽清与安逸臣本想跟进去,却被黎礼淡淡的喊住了脚步:“女人家的事情不需你们男儿插手,你们先去找王弟打发时间,过一会儿后,我会差工人去叫你们的。”
安泽清与安逸臣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深处看见了深深的无奈。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打算垂死挣扎,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一旦阿娘/黎礼作出决定,哪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他们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
寝殿内,早有识眼色的宫女端着热腾腾的茶水奉上。
一屋子的茶香味。
杜子衡极为不适应的坐在王后手下,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站了起来,不过,她又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将心里的惶恐不安重新压了回去。
她知道,若她真的打算与安兄共度一生,日后这样的场面定不会少。
孙一一欣慰的望着她,转头对着黎礼问道:“王姐,您可有将这姑娘的身世调查清楚?”
黎礼颔首:“自然查了,娇娇将东西给你舅母。”
安斐然立刻将手里拿着的竹简交给孙一一。
目睹了所有一切的杜子衡:“……”
出门时她就发现安徽人手上一直紧紧握着一样东西,原本她以为是暖手之类的,虽然对这大热天还带着暖手的东西感到诧异。
不过她也对此表示理解,结果却没想到,那上面记载的全是关于自己的重要资料。
她猛的低下头,嘴角肌肉疯狂抽了抽。
所以当着她的面看这样的东西,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