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南中极大地增加了诸葛亮的个人威望,那些曾经怀疑过他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才能,不仅有文韬,而且有武略。诸葛亮也一直牢记先帝临终前的嘱托,南征归来后不敢停歇,立即着手加强军事准备,等待时机发动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在诸葛亮早年为刘备制定的战略规划中,时机是非常重要的,对于如何北伐曹魏,隆中对策共讲了三个要点:一是率益州方面的主力由汉中出关中;二是率荆州方面主力北上直捣宛县、洛阳;三是等待曹魏内部出现问题。诸葛亮认为,相对弱小的蜀汉要想战胜曹魏必须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只有这样霸业才能成就、汉室才能复兴。本来形势一片大好,三个条件逐渐成熟,但荆州丢失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有一个重要的条件已经难以实现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统一大业不能成功,只是成功的难度更大了,而时机的作用也格外重要了,所谓“天下有变”,可以是曹魏统治区内发生了大规模叛乱,也可以是曹魏发生了宫廷政变,到那时就可趁乱出击,事半功倍。
现在曹丕死了,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新人上位,是不是一次时机呢?这也许还算不上“天下有变”,但已经是难得的机遇了,诸葛亮决心抓住。南中之战消耗了蜀汉一定的军力,本应再多等一阵,好好恢复一下国力,但诸葛亮觉得不能坐等,必须抓紧北伐的进程,所以曹丕死后只过了半年左右他就决定行动了。
蜀汉建兴五年(227)3月,诸葛亮上表请求出兵伐魏。
这份奏表就是著名的《出师表》,也称《前出师表》,在这份奏表里,诸葛亮首先阐述了北伐的动机和意义,他提出北伐是先帝的遗志,是先帝未竟的事业,作为继承者和后来者必须坚决完成,蜀汉上下,无论文臣武将大家也有这个决心和意志。接着诸葛亮针对后主年轻、主政经验可能不足提出了一些劝谏,对自己率军离开成都后的一些具体事项进行了必要的安排,诸葛亮特意谈到了“宫中”和“府中”,这是一个敏感问题,涉及“皇权”和“相权”,诸葛亮没有回避,作为托孤大臣他没有因为别人的议论而缩手缩脚、遮遮掩掩,而是正面提出了如何处理好二者的关系。
作为自己离开成都后的重要安排,诸葛亮特别向后主推荐了几个人,包括政务方面的郭攸之、费祎、董允,军务方面的向宠,诸葛亮告诉后主遇到问题可以多向他们征询意见。诸葛亮请后主要亲贤远佞,他说郭攸之、费祎以及尚书陈震、长史张裔、参军蒋琬等人都坚贞可靠,是可以信赖的人。最后诸葛亮还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说自己誓将先主遗志完成到底。出师北伐不是平定南中那么简单,无疑将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诸葛亮不顾这些坚持劳师远征,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为支撑是无法办到的。
诸葛亮的精神力量来自对先帝遗志的继承,为完成刘备临终前的嘱托,诸葛亮不计个人得失,不辞辛劳、一往无前,作为托孤大臣他深知自己肩上的重担,除了立志北伐、完成兴复汉室的大业外他还不避闲言,用了大量篇幅对后主进行劝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有矫饰、没有虚伪,忠心可鉴。
虽然只是一篇公文,篇幅也不到700字,但里面的内容却很丰富,写得深沉、诚挚、亲切而流畅,既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优秀文章,也是诸葛亮政治理想和政治理念的集中表达,深为后世所推崇。在有限的篇幅里诸葛亮先后十三次提到“先帝”,七次提到“陛下”,“报先帝”“忠陛下”贯穿全文,处处不忘先帝“遗德”“遗诏”,处处为后主着想,期望他成就先帝未竟的大业,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奥的典故,所言既不失臣子的身份,也切合长辈的口吻,平实中见忠贞,平淡中见真情。
孙策死时把年仅18岁的孙权当面托付给张昭,张昭相当于孙吴的“托孤大臣”;刘备死时把刘禅托付给诸葛亮,刘禅那一年也17岁了。论接班时的年龄,刘禅与孙权差不多,但结果就差得太远了。
孙权接班后迅速控制了局面,不仅外部把事业越搞越大,在内部也很快站住了脚,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张昭“托孤大臣”的作用反倒被淡化了,甚至有被孙权排挤出核心权力之外的趋向。刘禅接班后却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傀儡皇帝”,成为诸葛亮的影子,诸葛亮掌握了蜀汉军政大权,丞相府远重于皇宫,“府中”的实际影响力远高于“宫中”。
有人说张昭比诸葛亮老实,人家让他辅佐他就老老实实去辅佐,没有别的想法;有人说诸葛亮的野心比张昭大,他利用刘禅的软弱和无能不断培植自己的势力,逐渐把刘禅架空了。
有这些看法很大程度上不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在当时情况下,弱国蜀汉需要的是一位强势领导人,只有在强人的带领下才能自保和发展,这一点与孙策死时的情况也相同,不同的是刘禅不是强人也无法很快培养成强人而孙权可以,所以两次托孤才有不同的结果。
诸葛亮用权、集权是事实,但用权不等于篡权、夺权,集权也不等于霸权,权力本身无所谓正当与否,关键要看用权力来做什么。
如果诸葛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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