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来乍到就走来走去的不好,但傅诗彤也不想就这么怠慢了冷皓轩。
“不渴,你呢?”冷皓轩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我也不渴。”傅诗彤蹭了蹭他的手心,又把自己贴到他怀中,“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话音才落,就有人喊了一声:“两位,请过来吧。”
来的是一位穿燕尾服的男士,一头银白的短发梳的光滑顺溜,和一屋老旧的陈设显得十足格格不入,他走在前方带路,由始自终都没有多嘴说过什么。
推开门,他略一躬身:“老夫人就在里面,请。”
许是因为主人常在的缘故,这间房明显收拾的比外面干净整齐的多。
单一的色调间,一位穿着墨绿色绒布长裙的老妇人正襟危坐在一旁的仿古沙发上,一双浑浊泛灰的眼落在傅诗彤身上,不轻不重地打量着。
明明是才醒的人,可老妇人却收拾的光鲜体面,干枯的手上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手指哆嗦着,可面上的神态依旧是端庄的。
“你,就是曼姿的女儿?”终于,老妇人开了口,打破了沉寂。
本有一肚子话说的傅诗彤听到她那般冷漠的语气,眉心几不可查的一蹙,随即点了一下头。
“不像。”老妇人将红酒杯递到嘴边,品了一口,随手放在桌旁。
见过母亲的人,都说她和母亲很像,再加上看过照片,傅诗彤也知道自己和母亲有多像。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她和母亲不像,讽刺的是,这一位还是她的长辈,她的血亲。
“你今天来……”
从头到尾都是对方掌握了节奏,傅诗彤有一种被拿捏控制的感觉,松开握住的小手,她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证实我的猜想,宝藏已经不在了,是么?”
原本风轻云淡的老妇人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然放大,嘴唇翕动两下,很快又恢复了那般死寂的平静:“你怎么知道?”
“如果宝藏真的还在,你们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但是除了赶走我母亲,把那些虎视眈眈的视线都转移到我身上以外,你们就没再做过什么。”说到这,傅诗彤声调愣了几分,“女士,也许你是为了家族考虑,但对你的做法,我无法苟同。”
再次端起红酒,一口饮尽,老妇人的嗓音沙哑许多:“不然我能怎么办?”手一松,酒杯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我能怎么办?”睁大的双眸中遍布血丝,因为紧张,老妇人的发丝散落几根,拍着沙发的扶手,她恨恨地说道,“我接手的就是烂摊子,所有人都要蒋家亡,难道我真的要这一大家人都为了那莫须有的东西去陪葬?死一个,总好过死一家!”
听到这句话,傅诗彤的心沉到了底。
她怀疑过母亲的死是因为傅洪涛和柳艳梅的手笔,却不曾想过原来真正害人的,竟然是曾经和母亲最亲近的长辈。
在母亲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她无情地将母亲赶出蒋家,而在母亲好不容易靠自己站稳脚跟以后,她却为了保住那个秘密,借刀杀人。
归根究底,竟只是为了那笔早已失去下落的黄金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