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跟前的,但是,显然,公主并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眼睛盯着棋盘,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倒是旁边的进士们多看了他几眼,稍微有点诧异,但是诧异过后,就彼此交换个了然的眼神,然后继续去看棋局,没人理他。
李从云再去看墨菊和段成,两人连礼都没给他行。自从被公主逐出正院,这俩人就这样个样子了。其他的下人还面子上守着基本的礼数,起码知道给他行个礼,这两个公主身边的红人是完全装作没看见他。
驸马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还期待着和公主重归于好的时候,好好下下他们的面子,但是,看到这些讨好公主的新科进士,李从云突然觉得破镜重圆不是件易事了。原来,长得好的少年进士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不下了,我又输了。来人,把那盆君子兰搬过来……”顾青笑吟吟地让下人把花盆搬到了对面人的脚下,“这花是你的了,愿赌服输。”
然后她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本公主真的棋艺很差,让各位见笑了。墨菊,让人送几位回去。”
几个进士连称不敢,人人抱了花盆,高兴地离去。
李从云看他们从身边过,抱走的都是精贵的名花,有些是公主自己买的,有些是先皇和先皇后赏赐的。
“公主。”李从云看着对面完全无视自己的女人,气得手抖,“刚才有个进士抱走的那盆兰花,小臣记得是公主特意为小臣买的。”
顾青赶紧搜索公主的记忆,想起来了,好像有过这么一回事,“哦,不好意思,忘了,多大点儿事儿,让管家出去再买一盆就是了。”
年轻进士们隔三差五地往公主府跑,每次都不会空手离开,公主或多或少总有赏赐,于是,坊间就有传言,说公主宠爱新进士。驸马失宠了!李从云听到这些传言,气到说不出话,一个人回到屋子里,摔东西解气。
很快人们发现,不光是公主对新科进士们偏爱有加,就连皇帝也为他们操了不少心。
这些进士都是朝廷的人才,但是他们一开始没能安排职位。那些老臣心里很清楚,皇帝为什么开恩科,就是为了培植心腹,扶持忠于自己的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假以时日,会成为他们的替代者,老臣们自然不愿意痛快地给年轻人安排职位。
皇帝也不急,让进士们都先进入翰林院学习,然后等待分配到六部去,他也很年轻,他有时间和耐心。朝堂之上,皇帝也有了借口批评臣子,如果哪个部办差不力,皇帝就说,“你们总说不缺人手,不需要新科进士。可是为什么总是办不好差事呢?如果不是缺人,那就是现在的人无能了?那就换人吧。”
迫于皇帝的压力,老臣们只得开始接受年轻官员,可是这样一来,新科进士们就看得非常明显了,他们的前程、他们的职位是皇帝为他们争取到的。而那些老臣是阻碍他们前程的人。后来这批新科进士就成为拥护少年皇帝的中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