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细无声的苏感,很难有女人能把持得住。苏秋子一时有些心动,而又不敢心动。
待何遇看过来时,苏秋子回神,她笑了笑,道:“我好像误会你了。”
何遇安静地看着她,笑问:“误会什么?”
“就是在电话里,我以为我们今晚要做……”苏秋子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白皙的脸瞬间通红。
何遇似也想起了她在电话里说的话,他眉眼微垂,轻笑了一声。他站直身体,手指轻轻地勾开了他的领带,解开了他的领口,沉声笑道。
“不,你没有误会。”
话虽这么说,何遇知道第二天要带苏秋子滑雪,当天晚上还是比较节制的。而这个节制只是相对于他来说,苏秋子当晚仍然被做到求饶。她低声啜泣,他吻干她的眼角,轻声安慰,苏秋子很快又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杞山滑雪场很大,还贴心地为不同人群分了不同的片区。苏秋子穿着一身紫白相间的滑雪服,英姿飒爽。她手拿着滑雪杖,脚踩滑雪板,小心翼翼地在教学区扶着栏杆滑了一下。
她没有滑过雪,脚底太滑,苏秋子四肢僵硬,完全放不开,就怕自己跟隔壁儿童区的小朋友一样摔倒。
何遇站在一边,他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滑雪服,四肢修长,身材挺拔。没有找滑雪教练,他在亲自教苏秋子。
苏秋子刚刚往前滑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扶栏,她心有余悸地看了前面一眼,幸亏没有摔倒。
“你身体放开。”何遇站在一旁,他没有戴眼镜,五官在白雪的映照下十分立体。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苏秋子的动作,女孩刚刚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有些笨拙得可爱。他眼中带了些无奈地笑意,道:“不用害怕,你上次骑马不是骑得挺好的么?”
苏秋子也知道自己不争气,滑雪场寒风阵阵,她却很热。缩在滑雪服里,苏秋子看着何遇,道:“滑雪和骑马不一样,骑马的时候你在后面抱着我,这个你没法抱我。”
她的鼻头被冻得有些红,刚刚说话的时候,红润的唇里呵出些柔软的白汽来。
何遇看着她,眉眼微垂,温柔地鼓励道:“我是没法抱着你,但我也不会让你摔倒。听我的话,松开扶手,用滑雪杖往前滑,掌握好平衡就能学会了。”
他的话,总是有股让人信服的力量。苏秋子听他那么说,心里竟然真的安定了下来。她松开扶栏,拿了滑雪杖,心里默记着何遇开始教给她的动作要领,起身往前滑去。
平衡并不是那么好掌握,苏秋子大一的时候随着林青参加轮滑社。林青问轮滑社的学长,怎么样才能学会轮滑,学长说多摔几次找到平衡后就能学会了。当时轮滑社社团招新的学长里,刚好有一个前段时间玩儿轮滑摔断了腿的,苏秋子和林青吓得没敢加入。
滑雪和轮滑大致也是相同的,只有摔倒才能找到平衡的点,掌握了经验,才能滑好。
但是何遇说不会让她摔倒,苏秋子就真的没有摔倒。她每次要摔倒的时候,何遇都能一把将她扶住。男人的力量很大,苏秋子觉得自己像是小鸡仔一样被他拎起来,一来二去,她还觉得挺好玩儿的。
在教学区滑了半个小时,苏秋子渐渐掌握到了平衡。她野心膨胀,望着不远处的滑雪场跃跃欲试。她说想过去试试,何遇欣然同意。
但一开始滑,苏秋子也没敢去高级道,她先在初级道的短坡上滑了一会儿。滑起来的时候,身体像是在皑皑白雪中飞翔,苏秋子此时才体会到了滑雪的乐趣。
于是,她像打游戏通关一样,在何遇这个外挂的帮助下,她去了初级道的长坡。
初级道的长坡并不是很陡,她站在上面往下看着,开始还有些腿软,但看到站在下面等着她的何遇后,苏秋子鼓起勇气滑了下去。
苏秋子毕竟是初学者,她控速还掌握得不是很好。从长坡往下滑,在滑到中途的时候,何遇就看出她平衡有些歪来。果然,还未到长坡底,她就偏离了滑动的方向,朝着一旁的积雪堆里扎了过去。
何遇反应很快,在苏秋子扎进雪堆前,他拉过苏秋子。积雪缓冲了一定的速度,但两人还是失去平衡。何遇将苏秋子抱在怀里,两人在雪地里滚了两圈,等停下之后,何遇轻皱眉头,紧声问:“有没有摔到?”
苏秋子在他怀里动了动,她像只从雪堆里钻出来的小兔子一样,将头从他的怀里抬起。白皙的脸颊上,只有鼻头红红,浓黑的睫毛下,茶色的眼睛里盛着灿烂的雪光。女孩抱着他,兴奋道:“好好玩儿啊。”
她应该是没有摔到,笑得格外开心,在雪地里格外明艳。何遇望着她的笑,有些失神。末了,他唇角温柔地勾起,问道:“开心么?”
脸上落了些碎雪,冰冰凉凉的,苏秋子身上却暖烘烘的,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遇,点头笑道:“开心。”
她很容易就会开心,也很容易忘记不开心。
何遇浅笑一声,问道:“那你对雪的印象有没有变好一点?”
他话音一落,苏秋子当即一愣,下意识间她想到了小时候被关在门外的那个下雪的圣诞。她身上很热,被何遇抱得也很紧,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她也觉得很温暖。
记得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何遇问过她喜不喜欢雪,她说不算喜欢,他记在心里了。心跳缓缓加速,苏秋子眼睫微颤,歪了歪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
“有,以后关于雪的记忆里有你了,我对雪的印象就变好了。”
垂眸看着女孩的微红的耳垂,何遇心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