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感觉到傅韶的胸膛一震。
娇娇依偎着他的肩膀,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娇声地说:“那……现在不回国,我可以从明天起开始做复健吗?”
不仅要做复健,她还想着:“能教我这个国家的语言吗?”
傅韶被问得一愣,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声音冷了些,说:“为什么想做复健?”
又为什么想要学语言?
做复健就意味着韩娇娇想要恢复以前的体能。想要恢复体能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想从他的身边离开。
而学语言,也正好应证了这一点。
无论怎么想,他都会把她所有的动机往她想要逃离他身边这一点上思量。
虽然她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比起常人要来的更娇更软。逃跑的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但傅韶还是想提防着一点。
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是得之不易的结果。
傅韶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的争取。
以前的娇娇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初遇是在大学校园,他受邀去学校做演讲,她作为学生,在底下听着他如何描述着商场的一些小秘密,以及他的成功之道。
殊不知其实在更早前,他已经见过娇娇。
那是八月盛夏的天,她正在小跑着追公交,他坐在车内正在看市场调研报告。
司机正等着红灯,他揉了揉眉心,看久了电脑屏幕觉得眼酸。抬起眸远眺,本是无意的一眼,偏偏被远处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硬生生闯入眼帘。
她穿着一身白裙,裙摆在脚踝摇曳。像一朵盛开的百合。
不过是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追得满头是汗,脸颊顿时起了红晕,如桃色嫣然。
当时的他以为她是中暑了,否则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不禁想多观察一会儿。
在静静的注视下,她终于追上公交车。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多望的这一眼让傅韶铭记于心,那么艳惊四座的一张脸,简直深刻到他的骨髓里。一生一世,好像都难以忘怀。
哪怕这之后,娇娇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安静静地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待在他的面前,做他的小动物,他看着这样一张明艳无双的脸,都能将一整天的坏心情全部抛开。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渴望着想要得到。
倾尽所有,都要得到。
傅韶自认为自控力很好,从没想过会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可到底逃不过娇娇的这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既然他会如此,更别说其他的男人。
傅韶脑海里的一根弦,绷紧了一瞬:“即使做复健,你的身体情况也不容许做太过激烈的运动,与其这样,不如不做。”
还有语言的事,傅韶说:“这个我考虑考虑,但庄园里的那些人,多少会说一点中文。”
而且庄园里也有和他们一样的中国人。
“可是……”韩娇娇抬起脸,眼睛清莹莹的,呼吸搅得他心口发痒。
“如果做了复健,起码我的身体不会像现在这样拖人后腿,应该还是有一点点用的。如果学了这边的语言,我也可以做你的小助手,不想你那么辛苦。到时候,到时候,就能……”
说到这里,韩娇娇干脆放手一搏,两只胳膊温温软软地圈住他的腰身,深吸一口气,坚持着用麻痹政策!
再次仰起头时,她的眼睛里有太多太多傅韶难以拒绝的期待:“到时候,我们就能游遍大江南北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傅韶在犹豫,就算娇娇一辈子瘫痪在床上,他也有能力养她。
再加上,他们没必要去别的地方。
他是她的井,也是她的牢笼,更是她的港湾,是她的归属。
可……
“小韶,我想和你一起看遍全世界的风景。”韩娇娇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这一声绵柔动听的嗓音,害得他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喉口一滞,傅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
……
连续几天时间过去,韩娇娇与傅韶彼此之间都相安无事,傅韶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开始为她找寻护工做复健,平时白天的时候也请来年龄大的女老师,从音标开始学起。
韩娇娇学得很快,大概是因为她被关在这里,一整天都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主动要求老师多布置一点作业,她尽可能地多记住一些单词,以及日常对话。
傅韶看着她这么努力的模样,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天晚上依然是他为娇娇亲自洗的脚。
这双脚如她的脸一样,他百看不厌。掂在手心中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会儿,才擦干净伺候着她睡下。根据医生的意思,自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他都没有碰过她,只让娇娇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反正有监控摄像,娇娇要是有什么动作,他都可以了如指掌。
当然傅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待在监控室观察她的动向。
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也有事情要做——
长丰集团在国内虽然有他的姐姐傅音,和他的姐夫萧信崴帮忙打点,他在国外依然有忙不完的商业合作项目等待着他去完成。
等到后半夜,窗外的远天只有星子在眨眼绽放,韩娇娇躺在床上一直没入睡,万籁俱寂之下,她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
为了防止有声音,她连鞋子干脆也不穿了。
很快来到窗前,伸手准备试一下窗栏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