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
“好的,那我晚上去接你。”孟靖东想点头,后来想起对方看不见,连忙改成说的,耳根微微发热。
“你告诉我地址,我买了车,开车过去吧。”鹿恬不太喜欢被人时时照顾,这会让她想起从前是个心脏病人,被呵护的像个玻璃人。
孟靖东没有意见,挂掉电话轻舒一口气,继续埋头办公,宋词支着耳朵没听到任何有用的内容,只好拿起文件悄悄溜走,免得被老大发现他偷听。
鹿恬挂掉电话继续开始跑步,过了好一会儿她脑补出来孟靖东接电话的表情和语气,笑到肚子疼,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
“姐姐,你在笑什么啊?”隔壁的邹繁小朋友一脸惊恐,以为她疯了。
“小孩子你不懂!”鹿恬关掉跑步机,还在笑个不停,惹得上楼来看她的田静也吓一跳。
田静笑着说:“还没见过你笑成这样……”
鹿恬摆摆手,把笑意憋回去,恢复成正经模样:“我就是和孟靖东打了个电话。”
“你真是,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太不礼貌了!”
“他也是这样喊我啊,只叫名字太肉麻了,我喊不出来。”
田静很无奈:“随你随你,只要小孟没意见,你们俩愿意怎么样都行!不过你整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学校,怎么不见你和小孟去约会?”
“约啊,他刚才打电话就是约我晚上出去吃饭来着。”鹿恬决定赶紧收拾出来一处房子住进去,老是住在家里他们一定怀疑她和孟靖东的事。
田静眉头轻蹙,总觉得鹿恬对孟靖东很随便,一点都不像是已经领过证的情侣。
“你们……”
不过,田静还没说个开头,就被鹿恬的话给打断了:“妈,你最近经常在家,公司没什么事忙么?”
她再一次暗示,田静平时周末都泡在公司,很少在家悠闲,现在还要经常把她喊回家里吃饭,明摆着是要说陆乘扬的事,但她总是犹豫不敢说出口,怕伤害到她,有时候鹿恬都替她着急。
“我在家休假你还有意见啊,公司还有你叔叔呢。”田静犹豫不决,和顾家来往之后要见的人比以往多得多,鹿恬的身世随时都有可能引起别人怀疑,何况孟家还是陆家世交,要捅破当年的事只差一层窗户纸,只不过她怕女儿接受不了。
陆乘扬手术后恢复良好,田静去见过他一次,商议的都是有关鹿恬,不管她认不认陆家,当年的真相都应该全部告诉她,要怎么选择都由她自己做主。
田静深吸一口气,将在一旁玩闹的邹繁哄走,握着鹿恬的手,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鹿恬,我想和你说说你爸爸的事。”
鹿恬嗯了一声,停止拉伸从瑜伽垫上坐起身,仰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田静。
“他,他、我和他见过面了,他知道了你的事,我、我一直没告诉你,他、他是谁。”田静思虑良久还是磕磕巴巴的。
她这么紧张,鹿恬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主动一点:“妈,你就直接说吧,我有心理准备,我从前还当他死了呢。再恐怖也不会比死人复活恐怖吧?”
田静坐在那儿,双手交握,很正式的姿势:“鹿恬,妈妈希望你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我们不是有心瞒你的。”
“好。”鹿恬答应,大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孩子好,其实孩子到底好不好,又有谁知道呢?
她看起来很平静,田静忐忑着说出真相:“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了,就是……”
“就是陆乘扬,对吗?”鹿恬很平静的将这个名字说出来。
田静很惊讶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么犹豫,还说我认识他,我联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随口猜的,看来猜对了。”鹿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确实是她猜到的,不过是很久前猜到的,她利用这件事做过什么,是永远不会告诉田静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鹿恬耸耸肩:“有他没他我都长这么大了,知道不知道没所谓的。”
“那你,还恨他吗?”田静颤着声又问:“你会不会恨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
鹿恬从瑜伽垫上站起来,跪坐在沙发上伸手抱了抱她:“不会,我很爱你。”
田静回抱住她,潸然泪下,在多年前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一直以为鹿恬是上天留给她一人的礼物,只想独自拥有,现在这个宝贝仍然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