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绝对是能调节人情绪的主要方式之一。
什么样的环境下,听唱什么样的歌曲,有着相当明显的作用。
比方,在阴雨连绵时,受天气的影响,人的情绪就会本能的低落,这时候就该适合听些节奏欢快的歌曲,来调节情绪。
如果还听那种伤春悲秋、无病轻唱的歌--那么奉劝一句,窗户没有安防盗网的,抓紧安上。
这首充满了欢快,喜庆气氛的《大花轿》,无疑是最适合缓解当前恐怖气氛的歌曲了。
水暗影以前听过这首歌,觉得这首歌特别老土。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首歌就是天籁之音,比那些所谓的现代歌曲,要动听很多倍!
刚开始,水暗影还不知道陆宁为什么要让她唱歌。
她唱歌,纯粹就是一种屏蔽危险的本能反应,仿佛只要喊叫出来,那个就趴在她耳边的白衣女人,就会消失那样。
她拼尽全力的唱着,喊着,紧绷着的神经,奇迹般的有了松缓,让她竟然觉得耳边那个白衣女人,距离她远了些。
她害怕歌声,欢乐的歌声!
这个念头攸地浮上脑海后,水暗影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陆宁的腰,抬头看着他,眼眸发亮,歌声更响,也终于展现出了她原本的动人歌喉:“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妹妹我呀上花轿!”
砰的一声响,木筏剧烈振动了一下,陆宁脚下踉跄,要不是被两个女人死死的抱住,估计他得晃下水。
木筏靠岸了。
但他们的歌声却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
“抱一抱啊,抱一抱--松手!”
陆宁嘴里吼着,拦腰抱起水暗影,用力向岸上抛去。
就像一只鸟那样,水暗影身子在手电光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摔在了岸上,接着翻身跪在了地上,却始终没有回头,更没有停止唱歌,一手撑地,一手向后伸出,做出了接应动作。
歌声中,陆宁又把卡秋莎抛了上去。
相比起身材丰满的水暗影来说,卡秋莎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根本没怎么用力,她就飞了上去,抓住了水暗影的手。
把两个女人都抛上岸后,陆宁才深吸一口气,伸手攀住岩壁,纵身而起。
两米多的高度,对于他来说压根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还有岩壁做助力。
只是他刚腾身而起,右脚却猛地一紧,上升的身子急速下坠,就像挂上一个重达千斤的大秤砣那样,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力,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他在腾身而起时,木筏还是在脚下的。
可就在他坠下时,脚下的木筏却不见了。
“陆宁!”
听到落水声后,水暗影再也顾不上别的了,腾地转身回头看去。
与此同时,卡秋莎也把手电照向了后面。
水暗影回头后,没有再看到那个白色的影子,只有在灯光照耀下的水面,缓缓起伏,木筏已经距离岸边四五米远,上面没人,却迅速向黑暗中飘去。
陆宁不见了。
呼唤陆宁的那个女人声音,也消失了。
很静,静的只能听到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叮咚,叮咚。
望着水面呆了片刻,水暗影猛地凄声惨叫:“陆宁!”
“瓦奥!”
趴在岸边往水面看的卡秋莎,忽然尖叫一声,把手电塞给了水暗影,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纵身扑向了水中。
水花四溅,当水暗影拿手电照向水面时,卡秋莎也不见了。
就好像,她跟陆宁一起,跳进水中后,马上就被某个怪物一口吞掉那样。
“陆、陆宁!”
白影、女人的声音虽然都没有出现,可水暗影却能感受到,刚才被歌声驱赶走的无边恐惧,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种孤独的恐惧,让她无法再承受,尖叫一声也纵身跳了下去。
冰凉的水,一下子淹没了她的头,但她很快就从水下钻了出来,挥舞着手电嘶声大喊着陆宁的名字。
没有谁回答,就像她没有消失那样。
她大叫着,带着哭腔,最后狂怒的拍打着水面,失声痛哭:“陆宁,你在哪儿,在哪儿?来呀--来呀,把我也抓走,也抓走啊!”
就在刚才,她还异常渴望,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儿,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再来罗布泊。
但现在,她却希望出现一个恶魔,能把她抓走--只要能让她跟陆宁在一起,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好过她孤苦伶仃一个人。
始终没有任何怪异的事发生,水暗影就像一个人在泳池里拍水那样,最后筋疲力尽的平躺在了水面上,动也不动,唯有手电的光芒,固执的照向某个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暗影才慢慢的爬上了岸。
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后,水暗影慢慢恢复了冷静。
她知道,无论她有多么的想跟陆宁在一起,隐藏在黑暗中的那股子邪恶力量,都不会满足她,把她当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对于这儿,她仅仅是个过客而已。
她拿着手电筒,踩着又湿又滑的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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