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药这么贵啊?你们不会是欺负我乡下人,讹我钱吧?”妇人不干了,扯着嗓子直嚷嚷。
顾夜慢声细语地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给你算的,还是药厂的出厂价呢。如果你到别人的店里去,价格至少比这高上一倍!”
“不行!我闺女是因为打了你那个疫苗,才生的病。这钱应该你们出!还有,我闺女不能白受这么大的最,你得赔我五十两银子!”妇人狮子大开口,明摆着死要钱。
“你闺女到底是谁给灌的泻药?不如我们到知府大人那儿分说分说!你可要想好了,栽赃嫁祸,公然讹诈,一旦官府定了罪,你就等着在大牢里蹲着吧!”顾夜表情淡淡的。跟这个虐待女儿的毒妇,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吓唬吓唬,让她知道厉害!
“我……我没有!”妇人想起包泻药的纸包,还在自己的包袱里,顿时变了脸色,却又咬牙死不承认。
不承认也不行!顾夜甩了甩手中的账单:“你看,这药钱你什么时候给结了。对了,你不识字吧,我念给你听!葡萄糖一瓶,三两银子。营养液五瓶,共二十五两银子。止泻药剂,六两银子一剂,一天三剂,三天九剂五十四两银子。还有治疗全身痘的银子和后续治疗……我吃亏点,总共加起来算你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什么!一百五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妇人脸色剧变。别说一百五十两银子了,就是一两五她家现在也掏不出来。
月圆撇撇嘴,不屑地道:“我们姑娘要银子,还需要去抢?一瓶丸药卖出去,几百上千两银子也就到手了!不论你到哪儿去问,这都是最低的价格了!赶紧给钱吧!不给钱就见官!”
“你们既然这么有钱,干嘛还收我们银子?你这是在吸我们穷苦百姓的血!”把她们全家卖了,也换不起药钱,那妇人绝对耍赖到底。
月圆听了火冒三丈:“我们姑娘有钱,就得免费给你闺女看病?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村的大财主有钱,他会不会平白给你银子花?这是什么强盗逻辑,真是可笑!”
“看病给钱,天经地义!你就不怕赖了治病的银子,以后再也找不到愿意给你治病的大夫?”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因为你不知道哪天就有生病的时候。顾夜忍不住提醒这愚蠢的妇人。
妇人想到庄子上不仅有济民堂的坐诊大夫,几乎整个衍城医馆的大夫都出现了。济民堂可是有平价儿童药的,她最小的儿子才一岁多,上次生病就是在济民堂用的药。
那药不仅好使,而且价格也便宜。眼前这小姑娘是顾家人,要是把人给得罪死了,她不让济民堂卖给她药,那她小儿子以后看病可咋整啊?
妇人颓然地坐在地上,看不出颜色的裤子上,又增加了一层灰土。她终于软了下来,悲戚戚地道:“姑娘,我家真没钱!要是有钱,我能把闺女饿成那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