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半夜,外面一片寂静,电视声消失,叶棠茵那边儿也关了门,只余走廊上幽暗的光线从门缝里钻进来时,苏窈和陆东庭才衣衫不整的回到房间。
苏窈彼时正靠在陆东庭怀里,见他正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
片刻之后,他做了个结论,“秦珩还真是沉得住气,能忍方能成大事,果然,婚礼上成就了一番大事。”
苏窈差点被他的话酸掉牙,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要太明显,还说的一本正经。
她目光再触及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时,要说,这画面她也是很熟悉的,正因为撞见过,她都要以为是自己拍出来的。
秦珩的说法是,他一早就知道苏西溪在外面有人,只是压根儿没兴趣去追究,当然,他不是说得这样不屑且轻飘飘,没什么情绪的说,没有去追究那人是谁。直到那日满月宴,见她神色紧张,他想着婚礼马上就要到了,苏西溪看样子是想外边藏着人一边跟他做夫妻来着,他寻思了一下就跟了过去,在角落静待半晌,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拍下这张所谓抓奸在床的证据。
其实,当时他没将这张照片公布出来,确实是个苏西溪给苏家留个面子,如果苏家那边要继续纠缠不休,他也不吝于将证据给他们观赏观赏。
其实秦珩没有告诉苏窈的是,因为苏淮生是苏窈的父亲,所以他没有损了苏家的面子;他今日肯松口将照片给苏窈,也是因为苏西溪对她威胁在先,如果苏窈想将苏西溪同祁靖朗的事披露出去,那便是她自己思忖后自作定夺了。
那日秦珩本来说,找苏西溪将事情说清楚,证明他选择悔婚,并不是因为苏窈向他透露他和祁二人的事,苏窈没必要白白背上她一厢情愿的憎恨。
但苏窈拒绝了,因为选择曝光这张照片,她根本就不在乎苏西溪怎么看她了。
既然当初是苏西溪不问缘由一口咬定就是她苏窈干的,所以不管真或假,苏西溪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缘由,报复苏窈的缘由,仅此而已。
秦珩最后留了句话给苏窈,让她有事可以找他帮忙,怕是她有心避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把握得了分寸的。
男人了解男人,就像女人了解女人,但是情敌揣摩情敌,其精确程度却是远远高于前二者。
所以陆东庭的醋并不是莫名其妙,秦珩为何婚礼不公布照片,今天跟苏窈吃了顿饭便将照片拱手了?
这个秦珩并没有死心过。
苏窈见陆东庭转过头来盯了她半晌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她推了推他:“你把照片给公关部,让他们找个法子将消息放出去,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要让太明显地人觉得一眼就能发现是我做的。”
他说:“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已经很明显了。”
“是吗?”苏窈擦了擦刚挤在手背上的护手霜,皱了皱眉深思状,然后不太在意的说:“我觉得不明显就行了。”
陆东庭将手机关掉扔在一边:“以前你还挺心慈手软的,现在怎么想利索地解决了?”
“谁说的,我一直秉承着最毒妇人心这一原则。”
“那你以后别再跟那个秦珩来往。”
“你说的这个,跟方才我说的那个,有几个关系?”
陆东庭刚要说话,苏窈伸手打断他:“好了,我明白了。”就算是没几个关系,他都能强扭上几个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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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西溪发现不仅苏家跟祁家的股票跌得跟瀑布似的,这事竟然还没完,自己和祁靖朗在满月酒上做的事,居然被人拍了照。
苏西溪给祁靖朗的电话如期而至,而祁靖朗的声音间已添了几分阴森,“打来干什么?”
“少拐弯磨脚了,”苏西溪已经自乱阵脚,无计可施,“还有补救的办法么?”
祁靖朗说敛着声,说:“你先委屈些时日,至多十日之后。”
苏西溪一愣,“你是让我坐以待毙么?”
“要么配合我,等我拉你一把,要么你就自己完蛋。”
祁靖朗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所以,祁靖朗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利用她最后一点价值。她愿意给他利用,那么他顺手帮帮她;若是不,那他就是隔岸观火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还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