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道:“不论主子到了何处,依他的能力,一定不会有事,小姐请放宽心,属下和兄弟们,以后就跟随在小姐身边效力,还望小姐不弃。”缨说着,又跪下,而与此同时,从暗处闪出数十条黑影,齐齐跪下。
“哥哥不在,你们就跟着我吧,等找到了哥哥,你们再回到哥哥身边,你们起来吧。”花青瞳看着这些人,眼神微暖,他们是哥哥的人,有哥哥的人在身边,就会想到哥哥,心中便不再孤独。
“缨,你以后别在暗处了,就跟在我身边吧,如何?”花青瞳问。
“属下遵命。”缨恭身应是。
还好有了缨他们,花青瞳心中颇感慰藉。入夜,少女睡的香甜,毕竟是怀着身子,容易疲累。
静静的房间里一片宁静安祥,缨和众影卫守在外面。
而屋里,黑莲缓缓从少女体内飞出,落在一旁,化作一个男子,他是光。
他金色的眸静静地看着少女,柔和而温暖。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一起入眠。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围在西门家外面的御林军并没有撤退,他们一直在等着西门家出动弑神卫,但是,一连这么几天过去,弑神卫却一直没有动静。
这日,西晋的队伍再次踏入朝阳,司玄在前,身后是长长的队伍。
而与此同时,来自大宣的队伍也同时而至,领头的人,是大宣的青年将军容威,他年少英杰,二十几岁,已然手掌大宣兵权。
容威与姬泓夜在朝阳皇城外碰头,姬泓夜扶起行礼的容威,懒散一笑,“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如今是在外,又不是在宫里?”
容威也微微一笑,“你毕竟是太子,礼不可废。”
“算了,走吧,进城吧。”
走了片刻,容威终是道:“微臣来时,在途中遇到了黑白侍卫。”说到这里,容威神复杂地看了姬泓夜一眼。
姬泓夜漫不经心一笑,“哼,那两个叛徒。”
容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现下心中极为好奇,那祥云郡主到底是何等的绝色美人!”
姬泓夜微微抿唇一笑,“瞳瞳不是绝色美人。”
见他目光柔和,容威一愣。
而与此时,朝阳皇宫,华君弦和满朝文武迎接司玄到来,司玄容色淡漠,气息暴戾,他目光在众人中一扫,并没有看见意想中的人,不禁越发冷漠。
司玄刚到,后脚姬泓夜和容威便到了,众人入殿,站在华君弦身侧的许禅光突然开口道,“听闻西晋帝修炼太无神书,清莲太子修炼清灵圣经,二者皆是来自上古,不知这二者孰强孰弱?”
姬泓夜微笑着不置一辞。
司玄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噬血之光闪过,“怎么,你想让我们比试给你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资格?”
“他当然没那个资格,西晋帝何须搭理这种小人物?”姬泓夜淡淡开口,开口便是软刀子。
许禅光神色一冷,阴沉地看着姬泓夜和司玄。
“与清莲太子相比,在下的确是个小人物。毕竟,清莲太子不仅是大宣的太子,还是黑天之子!”许禅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此事有人听过,有人没听过,听过的不置一辞,没听过的,自然震惊无比。
司玄看了姬泓夜一眼,勾唇一笑,那笑格外噬血,“改天你我交手试试,输者,将本命武器送于对方如何?”
姬泓夜的本命武器无疑是碎空伞。
姬泓夜目光一闪,“西晋帝似乎对我的本命武器格外在意。”
“你对我的本命武器,也会很在意的。”司玄道。
姬泓夜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疑色。
“陛下,祥云郡主到。”正在此时,宫人来报,华君弦微微一笑,“请郡主进来吧。”
不待宫人去传,少女已慢步而入。
众人纷纷望去,却见那少女一身厚重的黑色华服,那款式古老,异常华贵,少女身上没有多余饰,只腰间一只绣着莲花的荷包,和发间一只朱雀浴火的赤金步摇。
少女黑发长及后腰,如瀑布倾泻而下,她容颜精致,脸色白皙红润,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有些僵冷。
众人目光下移,很快就被他高高突起的肚子吸引。
不少人都看向姬泓夜。
祥云郡主是清莲太子的宠物,那她这肚子里的孩子……
姬泓夜无视所有人,只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而司玄突然瞳孔一缩,他盯着少女的肚子,心中突然觉得痛极,他眼中戾气一闪,身形一晃,已来到少女近前。
花青瞳神色一变,闪身退避,司玄已长臂一伸,去抓她肩膀,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也极快而来,抓向花青瞳。
那是许禅光。
司玄眼中戾色更浓,他一掌击向许禅光,冷冷道:“谁准你动她了?”
许禅光面容阴沉,“西晋帝,你这是何意,为何你动得,我却动不得,莫非她是你的人不成?难不成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清莲太子的,而是你的?”
这句话隐隐触动司玄心底隐晦的情绪,他眸中厉色一闪,已然对许禅光动了杀机。
这时,华君弦插言道:“祥云郡主是我朝阳国的郡主,二位这般,置郡主于何地?更何况,今日乃首国授封之日,二位竟如此不把我朝阳放在眼里么?在朕的面前就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司玄和许禅光收手,退至原处,华君弦看向花青瞳,“祥云,坐吧。”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并不入座,而是道:“敢问陛下,为何御林军将镇国公府重重包围?可是府内何人犯了何事?”
此言一处,顿时有人冷笑连连,班鱼冷笑道,“黄毛丫头也敢在此处置问前朝大事,镇国公府手握重兵,已然是有不臣之主,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然后呢?是不是该将弑神令交出,再让舅舅将天礼交出,再……让本郡主把药之传承交出?”花青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喝问。
“哼,是又如何?”班鱼不屑地看了花青瞳一眼,西门家真是无人了,竟由一个黄毛丫头来为他们鸣不平。
花青瞳看向华君弦,“陛下是何意呢?”
华君弦无声而笑,看着花青瞳,“国师大人说的没错。”
班鱼扬唇一笑,越发轻蔑地看向花青瞳,似觉得还不够让少女无颜,他又道:“怎么不见其他秋使?”
班鱼明知故问,他早已知晓金城云深已离开,他这般问,不过是故意让少女难堪罢了。
花青瞳似无所觉,还认真道:“大哥哥和十一哥哥有事,被殿主召唤走了。”
班鱼轻蔑一笑,“哈哈,那秋殿主为何没有将十二秋使唤也召唤走呢?”言下之意,显然花青瞳个秋使的身份并不好用,如此,就给人一种她不被秋殿重视的映象。
花青瞳面无表情地看了班鱼一眼,而后固执地看向华君弦,“皇上,我外公没有不臣之心,他已年迈,舅舅身体不佳,外公愿将兵符交出,证明清白,还望皇上撤去御林军。”
华君弦正待说话,班鱼神色一凛,连忙道:“陛下,不可啊,交出了兵符,他们还有弑神卫在。”
“没错,除非西门录交出弑神令,否则,陛下万万不能撤回御林军啊。”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大声传来,花青瞳扭头一看,竟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高瘦老者。
琅辕公许同山。
花青目光一闪,心下已明了老者的身份。
华君弦眸光一闪,看着花青瞳,那眼神似在说,看你如何除去班鱼和许禅光。
花青瞳面无表情,他已派缨去镇国公府送信,关键时候请舅舅出手灭杀班鱼,而自己灭杀许禅光。
只要这二人一死,其他人皆不值一提,而这一切,要在班之婳和春使到来前做好……
想到这里,花青瞳看向许禅光……其肩膀上阴龙正盘卧着,静静看着花青瞳,似在等待命令。
花轻瞳正待让阴龙杀死许禅光,而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阵阵剧烈波动,转瞬间,几道绿色身影齐齐出现。
为首之人,正是班之婳。
班之婳的脸色还略显苍白,她之前被塗兮羽重伤,此时还有余伤未好,而她身后,则是五六名绿衫男女。
“哈哈哈,婳儿,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班鱼一见班之婳,顿时大笑道,其心情,愉悦。
华君弦已起身,微微点头,“各位春使到来,不胜荣幸,诸位请入坐。”
班之婳亦朝班鱼点了点头,看向身后几名同伴,她的表情略有拘束,似乎在忌惮什么,但她仍然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个卷轴,看向华君弦,“陛下,此次得到药之传承的乃是朝阳国人,这是朝阳封为此次天河潮汐首国的授封令,由我春殿前来传令。陛下请接。”
华君弦微微一笑,班之婳也微微一笑,她知道,在华君弦接过授封令之后,他就会正式宣布立她为后。
不知为何,殿主竟十分希望她能够嫁给华君弦。
华君弦接过授封令后,看向司玄。
司玄面不改色,毫不在意地将黑龙王放出。
这艘黑龙王,就是首国的象征。
华君弦微微笑,将黑龙王收起,而后入坐,挥手道:“开宴吧。”他绝口不提立班之婳为后之事。
“陛下,可是忘了还有事情未说?”班之婳的脸色淡了几分,侧头看向华君弦提醒道。她心头微怨,华君弦竟将他们的婚事如此不记在心上,这可是利益的联姻,他怎么如此轻忽?
华君弦微微一愣,装着不知:“还有事情未说?”他状似惊讶,“并无啊,莫非是春十一使还有事要说?”
班之婳的脸色瞬间一沉。到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华君弦这是要毁婚了。
班之婳双拳骤然紧握,心头暗生屈辱。
华君弦却不理她,而是看向了花青瞳,他轻轻挑眉,似在说,该你出手了。
他到要看看,少女如何杀死许禅光和班鱼这两大高手。
班鱼和许禅光也神色一变,齐齐看向华君弦,“陛下,您确实有话未说,您和婳儿的婚事……”
“婚事?”华君弦挑眉,“哦,对,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只是朕随口一说,莫非二位是当真了?”
班鱼和许禅光的脸色齐齐一变,班鱼愤怒道:“陛下,你当我班家是什么?岂容你戏弄?”
华君弦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神阴郁,看吧,班家如此嚣张,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无非就是因为班鱼是万象宫护法,班之婳是万象宫春使,班与许家又是姻亲,又与圣王寺关系密切。
相比于西门家,这两家更加令他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班鱼,你当朕是什么?”华君弦脸色微沉,不怒而威。
班鱼一愣,眸色微沉。华君弦竟要毁婚,这其中到底出了何种变故?
许禅光神色阴沉,忽而看向花青瞳,“祥云郡主是吗?祥云郡主得了药之传承,此刻正是献于朝阳的机会,不如祥云郡主就将药之传承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
“药之传承是我的,为什么要献出来?”花青瞳冷冷地看向他。
许禅光微笑,“身为朝阳国人,献出传承,难道不应该吗?”
花青瞳冷冷道:“不应该。陛下都不开口,你凭什么?”
许禅光神色阴冷,冷哼一声,“若本护法今日非要祥云郡主把药之传承献出来呢?”
“你做不到的。”花青瞳盯着他。
什么?许禅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真好笑,“你区区天灵境,竟如此大言不惭!”
花青瞳面瘫着脸,看向阴龙,“是不是大言不惭,你马上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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