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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河道承包合同,县水利局又派了两个办事员过来,给河道进行了测量,毕竟向天歌只承包了三百米的距离。
然后向天歌又把老臧头叫了过来,虽然是生态养殖,但一些基础设施还是要的。
老臧头没读过书,不过从小就学木匠和泥瓦的活计,这一行也干了三十来年,经验丰富,十里八乡谁家要想搭建什么,都得找他。
“老臧叔,这事儿我没经验,您给看看,这要怎么搞?”向天歌给他递了一根香烟过去。
老臧叔目测了一下,说道:“上水域虽然深度较浅,但河面却比下水域要宽,大约也有十五米吧?你说要什么生态养殖,也就不能封河了。要不这样,搞个碇步,可以来来回回可以行走,而且又不堵住水流。碇步一旦打下去,碇步与碇步之间,还能横上木板,捕鱼什么的都方便。”
“老臧叔,都听您的,您拿主意就行。”
老臧头笑了笑,问道:“哥儿,既然你能拿到承包合同,干嘛不把整条河包下来?”
“我也不能这么自私,虽然咱们村的自来水不是来自白水河,但是村民洗洗刷刷都在这条河里,要是整条河被我包圆了,村民还不指着脊梁骨骂我?”
老臧头竖起一根拇指:“哥儿办事地道,不愧是向先生家的崽子。”
又带着一点八卦意味,神秘兮兮地问:“哥儿,这一段承包下来,花了不少吧?”
“一年也就三万块钱而已。”既然有傅红婕出面,县水利局也就象征性地收了一点,反正这条河放着也是放着。
正在说着,就见王有财怒气冲冲地过来:“老臧头,我们家的活还没干完呢,你就跑这边来,是不是不想干了?”
“好了,我很快就来了。”老臧头应了一声。
又扭头对向天歌说:“哥儿,那边的活儿也就两三天了,我先得把人家的活儿干完才能帮你,否则会被说闲话的。”
“这个我明白。”
老臧头笑道:“哥儿要是着急,可以先找你们村的刘麻子看看,他以前也跟我干过一段时间,多少懂得一点儿,等我那边忙完,我就带人过来帮你。你看成不?”
“行,不着急。”
老臧头叼着香烟乐颠颠地朝着王有财家里跑去。
向天歌又去找了刘麻子,把老臧头的意思说了,让他帮忙策划策划。
刘麻子也觉得老臧头的法子可行,又问:“天歌,你是准备长期养鱼,还是就养一阵子?”
向天歌见他话中有话,问道:“怎么了?”
“碇步是石头做的,相当于打在河里的石头墩子,如果你要搞个一两年就不搞了,使用碇步不合算,换成木桩就可以了。但要长期搞下去,还是使用碇步,毕竟木桩泡在水里,长年累月,它是会被泡烂的,对人也不安全。”
“那就用碇步吧。哪儿有碇步卖?”
刘麻子笑了笑:“老臧头既然跟你说了使用碇步,他自然是有门道的,他家大舅子就是虎狼山开了一个采石场,这老头精着呢。”
向天歌不由莞尔,村民之间的这种小小的狡黠,对他来说,倒也无伤大雅,反而平添了一种乐趣。
都要养家糊口,大伙儿都不容易,只要不是不择手段把人往死里坑,向天歌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