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波澜不惊的,就连表情也是波澜不惊。
但就是这一种波澜不惊,让人感到恐惧,因为没有人知道平静的海面底下,藏着多少激流暗涌,这比海面掀起的风浪更让人觉得可怕。
癞头三无形之中就在向天歌面前矮了一截,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赌坊里面:“向天歌,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我们这儿好多人呢。”
向天歌双手插在裤袋,目光缓缓抬起,望向赌坊围观的村民:“你们和癞头三是一伙儿的?”
众人纷纷摆手。
癞头三在村里是没有任何根基的,这孙子败坏了家产,气死了爹娘,就连亲戚都不跟他来往,基本上算是在村里流浪的。
平常村民也就拿他取乐而已,但要真有什么事,不会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何况面对的是向天歌,谁也不愿意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惹了自己一身骚。
癞头三回头一看村民,愤然骂道:“你们这群胆小鬼!”
“说吧癞头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向天歌也没心情跟这孙子继续纠缠下去,直截了当地问。
“你……你什么意思?”
“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向天歌料定癞头三如果背后没人支持,绝对不敢去招惹梁静,至少梁静还是一个村干部,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对癞头三这样的小角色,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我会打到你明白为止。”
话音未落,向天歌拳头已经落在癞头三面颊,癞头三整张脸都歪出去,身体也跟随着拳头的冲力转了一圈,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落地。
“哎哟!”
癞头三痛叫一声,晕头转向,转身要爬起来。
向天歌一脚落了下来,踏在他长满黄癣的头顶,稍一用力,就将对方脑袋踩在脚底。
“现在明白了没有?”
癞头三卯足了劲,想要从他脚底出来,但努力了好几次,都是徒劳,只有泄气,说道:“这些都是侯会计让我做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侯会计过来找我,问我喜不喜欢梁主任,我……我自然是喜欢的,我打了这么久的光棍儿,做梦都想要一个女人,何况还是梁主任。但我哪敢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是侯会计告诉我,他有办法主动让梁主任对我投怀送抱,他给了我两颗药片。只要梁主任吃了,就会……就会唤醒她的生理冲动,到时就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公狗,她都会往上扑。想我癞头三,活了这么久,就连女人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如果能把梁主任……把她给弄了,就算死了也值了。于是我就……猪油蒙了心,但是……但是我还没脱她衣服,你就来了,我没把她怎么样。”
“你还想怎么样?”向天歌把他脑袋踹得歪了一边,脑门擦在地面的砂石上面,满头的血。
然后回头望着赌坊众人:“刚才癞头三的话,大伙儿都听见了?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侯会计搞的鬼,他想败坏梁主任的名声,让她做不成妇代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