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的首肯,我怎么都不可能斗得过手拿东厂和司礼监的冯公公。其实说白了,是冯保他自己做错了事,惹来了皇上的怨怼,想把这个碍眼的家伙从身边赶出去,才会如我所愿的。甚至可以这么说,是冯保他自己咎由自取,再加上皇帝的圣意,才导致了这最终的结果。至于我,不过是起个推动作用罢了。只要冯保他依然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他对天子的态度没有根本‘性’的转变,他的败亡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杨晨闻言先是怔怔地看了兄弟半晌,最终点头道:“想不到二郎你居然还有如此眼光,看事情比我这个深知历史走向之人都要透彻多了。对了,你说你不是最大的获利者,那最大的获利者会是谁?”
“当然是当今陛下万历帝了。”杨震目光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这次他一举把冯保从宫里清除,身边就再没有了碍手碍脚之人,做事便能从容许多。而且经此一事,朝臣对他这个天子的态度也必然会有所改变。尤其是在失去了一个得力盟友后,张居正的势力必然会被削弱。而那些想要与他一争短长的官员自然会想到借助皇权与其明争暗斗,这对陛下巩固自己的权势有着不小的帮助。
“还有就是宫里的那些宦官了。以前因为有冯保的存在,他们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也不敢太过巴结皇上。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他们的出头之人也已近在眼前。虽然这未必是什么好事,但很显然,随着皇权的增加,他们的地位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至于我,除了一点虚名之外,也就只是得到陛下的一些看重和赞赏了。至于现实意义上的好处,却是微乎其微。所以甚至可以说,在这事上,我算是获利最小的人了。当然,若是从长远来看,我获得的好处说不定是最大的。至少随着冯保的离开,张居正的力量已得到了极大的削弱,我便有了与他一战的可能!”说到最后,杨震脸上的笑容尽消,只剩下令人心寒的凌冽杀意。
杨震列举了不少在冯保倒台后的获利者,但明显遗漏了其中一个人物。
当时间来到二月初,冯保的囚车已出了北方地界时,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小小驿馆之中,几名批着斗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在用银子喂饱那些个看守后,其中一名身形瘦削,脸‘色’有些发白的无须男子就出现在了冯保的眼前。
当看到这人突然出现时,一路行来都如行尸走‘肉’般的冯公公的目光突然就闪烁了一下。
“双林公,别来无恙乎?”来人仔细端详了冯保半晌后,又满是感叹地啧啧叹息了一阵:“想不到一别数年,你我再见时竟会是这么个局面。本来,我还在想着怎么重新回到宫里,怎么继续和你斗,怎么把你斗倒,把你斗死,把你欠我的一切都拿回来呢……”说这几句话时,他的目光力已满是怨毒之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双林公居然也有今日,而且这下场可比我当初要惨得多了。听说你的家人男的都被充军边关,‘女’的则全被发进了教坊司中,啧啧,真是想去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哪。说实在的,幸好你我都是宦官,并无妻‘女’,否则这滋味儿怕是更不好受了吧?”
面对着对方的冷嘲热讽,冯保却依然木然地坐在那儿,连眼珠子都没有错动一下,就好像他完全已没有了知觉一般。
那人随后又滔滔不绝地跟冯保说了许多自己曾经的想法,可却没有得到半点反馈,这让他最后终于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看来你这次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很不服气输给那么小小的锦衣卫镇抚吧?不过你是不可能再有翻身机会了,就让我这个老朋友来帮你报仇吧。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了,陛下在把你发往凤阳后,已下旨将我重新调回京城了,调回到他身边了。所以你就在凤阳等着看吧,看我是怎么做的!”在抛下这番话,以及一阵得意洋洋的大笑之后,那人终于心满意足地甩手离开。
直到他离开后半晌,冯保的目光才微微地闪动了一下,然后他的嘴‘唇’一动,用微弱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张鲸你别得意,我相信用不了太久,你就会和我一个下场了……不,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本卷终)
赶在2016最后一天,本卷的最后一章也出来了——不准说今天晚上还有一更的,我不听——这么巧合的事情,还真不是路人刻意安排的,新的一年,将以全新的故事展开本书新的征程,所以希望各位书友能多多捧场,票票什么的多投一些,特别是明年,下个月,也就是明天的票票,路人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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