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份有些古怪,并不像他自我介绍所说的那么简单。”杨震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感觉。
“哦?你怎会有这想法?难道他是冒充的乱军不成?”钟裕说着便失笑摇头:“这不可能啊,冒充这些乱军有什么好处,他就不怕来了就出不去吗?”
“不,大人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怀疑他不是乱军中人,我怀疑的,是他自报的身份。一个把总,真有如此见识与胆色能与大人讨价还价吗?而且当咱们提出可以为他们提供粮食后,他明显就意动了,这是他能做的主吗?”杨震这才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裕一听,心里也是一动:“你所说的确实有些道理,那你觉着他会是什么人?”
“这个现在还不好妄下结论,不过总会查明白。刚才送他出来时,我已暗中叫锦衣卫的弟兄跟着他了,且看他会去哪儿。”杨震微笑着道。
钟裕似有些叹服地看了杨震一眼:“二郎果然心思缜密,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本官佩服。”
“现在,只看最后的结果了,希望我的猜测不会有错吧。”杨震依然镇定地说道,并没有因为钟大人的夸赞而沾沾自喜。
韩强在走出衙门后,便转身钻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几下拐弯,又钻进了另一条更曲折的巷子里。如此连续转了数条巷子,才重新回到了人流比较多的街道之上,直到这个时候,他那频率极快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只要见了他这一番动作,便可断定此人身份不一般了,因为他对这大同实在是太熟悉了,完全不像是一直守在城外堡垒中的军士。而且若非心里有事,想要掩人耳目,他也不可能把行进路线搞得这么复杂,生怕被人跟踪一般。
不过很显然地,他这一番举动却是有些白费了。虽然他行动迅速,穿街过巷的方向又变得极快极多,但却并没有甩掉身后的尾巴,事实上,他连自己身后到底有没有人跟哨,有多少人跟着都不知道呢。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做了这一切后,自以为已无后顾之忧的韩强便径直走上了那条自己最是熟悉的道路,来到了城北一带。
当渐渐临近那处小小的院落时,韩强的心就不觉砰砰地跳动起来,将近一年了,自年初离开这儿去往卫里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她们。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还有自己那个可爱的女儿,见到爹爹回来的她会高兴吗?
只是当他来到小院附近,看到周围凋敝的一切时,心就跟着沉了下去,终究没有出现他所期望看到的景象哪。
虽然之前韩强就曾告诉过自己,家眷们一定会受到牵连,或被抓或逃亡,但他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能回来看到她们平安。哪怕不能和她们相认呢,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确信她们安然无恙,便也够了。
可眼前的一切却叫他失望了,家还在,家人却早已不知去向,物是人非……
在发出轻轻一叹后,韩强便又打叠了精神,继续朝着自己熟悉的院子处走去。此刻,天色渐暗,周围也没什么闲人,故而他很放心,不会被人叫破身份。
走进已积满了尘土和蛛网的院子,看着往日温馨的家园变成如此模样,韩强再次一声叹惋。随即便很是习惯地推开了东边厢房的屋门,朝内看去。
虽然里面的一切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显然是被人洗劫过了,但他依然能清晰地记得这里原来的模样,包括每一件家具的位置,每一件衣裳摆放的模样……
在默默地扫视了这间屋子良久后,韩强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泪花,虽然他并不后悔自己之前做下的决定,但却也不希望家人因此受到牵连哪。
“我该为了她们而接受招抚吗?那些官员当真可信吗?”在屋子里站了良久之后,韩强心里反而更感纠结了,或许自己不该来这里的,这里会让自己的心更乱,更难下一个正确的决定。
就在韩强满心纠结,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这个一直都没人光临的小院院门就再次被人推了开来,几名持刀的灰衣人慢慢靠上前去,包围住了他所在的那间厢房。
身在屋里的韩强也在他们围住了屋子后若有所觉,神色由伤感和犹豫转变成了肃杀,他朝后一摸,就将随身的钢刀拔在了手里,随后目光如电般直射向半掩的屋门之外:“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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