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成?”郦承纪双眼一瞪问道。
“没有施兄的女儿只能表明你们未曾拐卖他的女儿,却不能证明你们就没犯事。”杨震却好整以暇地道。
“你……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郦承纪勃然而怒,若非此刻自家已稳占上风不好生事,他都要拔拳相向了。
杨震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愤怒,而是突然转向那些女子,正色道:“各位姑娘,我相信你们当中必有受人胁迫而沦落到这软红楼里的。只要今日你们肯表明身份,官府必然能给你们一个公道,并帮你们返回家乡!”
“啊……”那边慧娘听到杨震这一番话,脸色陡然就是一变,情不自禁地就是一声惊呼。直到郦承纪有些凶狠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她才忙用手掩住了嘴巴,但眼中的惊吓之色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了。
只看她这神情,杨震便料定这些女子中必然有从他处掳骗而来的可怜女子,这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就现出了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
可结果,却大出杨震的预料。在他说出那话后好一阵子,那些女子中固然有动容的,可却并未有一人站出来开口承认自己是被人拐卖进入软红楼的。有些女子被杨震的目光一扫,更是受惊似地低下头去。
看到这一情形,却轮到郦承纪感到得意了:“杨震,你还有什么手段?想嫁祸栽赃我们软红楼,光凭这些可是远远不够的。”
口中说着这些挑衅似的话,郦承纪心里却也着实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今天楼里没有清倌人,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作为在软红楼里当家作主多年之人,他实在太清楚这些风尘女子的心思了。或许刚沦落到此时,她们还会想着脱离火坑,但在过上一段时日后,却不同了。
因为世人对这些女子有着本能的鄙视,让她们即便再想从良都很困难,更别说被官府救出返回家园了。那样只会让她们感到更加的羞耻,甚至想到去死。既然在这软红楼里还能风风光光地过日子,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份道出,从而被乡人鄙视而死呢?
当然,除了这一心理之外,郦承纪以及郦家的势力也是这些女子不敢自承身份的原因之一。身在诸暨,有几人不知郦家有多厉害,县衙根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要是今日她们真反了水,明天郦家突然让县衙改了口,她们的下场可就不光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了。
“小子,想和我们郦家斗,你还太嫩了点!”郦承纪心中大感痛快,两眼瞥着脸色已很是难看的杨震道:“怎么样几位差爷,现在该相信我们软红楼没有问题了吧?你们请吧,不送!”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叫声:“二郎,果然这儿也有一个密室!”
这话传来,杨震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颇显玩味的笑容:“郦二爷,不知你们楼中造个密室却是为的什么哪?”
郦承纪此刻脸上的笑容已完全僵住了,他没想到杨震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招数,真是大意了。
原来在来此路上,杨震已想到了这个可能存在的最坏结果。但他相信软红楼一定不干净,既要让那些良家女子就范,就必然会有些强硬手段。一般来说,他们都会在楼中某处隐秘的地方,比如密室或是柴房等处对那些可怜女子下手。
所以他在进楼后大张旗鼓地与郦承纪他们发生争执,把对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却又让阮通和王海二人寻找可能存在的密室等用刑地点。
果然,就在事情看似彻底失败的时候,阮通找到了一处密室。
“走,上去瞧瞧!”杨震只看了有些失神的郦承纪一眼,便率先往二楼而去。而他才刚登到一半,上面又传来了阮通的一声惊呼:“这……这儿有个昏迷的女子!”
这一下,郦承纪的神色就更显得慌张了,他恨恨地看向慧娘:“你这个蠢货,怎么不早些把人弄出去?”
“奴家……奴家以为他们根本找不到那处密室……”慧娘花容失色地辩解道,但却已无任何意义。
而杨震在听到这话后,却突然回头对其他几名衙役道:“你们留在这儿,看着他们。”这才快步朝二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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