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彤现身庆功宴,中途两人坐车离场,有记者拍到两人当晚一同现身某五星级酒店,恋情坐实……”
新闻后还附了好几张照片,有李艺彤在庆功宴上挨着江临岸入座的照片,穿着低胸露背礼服,交头接耳举止亲热,更有她扶着江临岸下车,一同步入酒店大堂的照片,从上至下全是满满的暧昧之意,加上记者刻意渲染,难怪连于浩都快要相信了。
江临岸猛又想起沈瓷,顿时觉悟过来,料想她之前在酒席上已经看到了这则新闻,所以离开前才说了那番话。
……
沈瓷当日回了苏州,此后两天也没再见到江临岸,只是他与李艺彤的新闻却越传越密,加之那晚被人拍到一起在酒店门口现身,所以“两人正在交往”的事就不算传闻了,而是成了实锤。
不过沈瓷也并不关注这些,只当一则娱乐新闻看。
初七那天她起了个大早,打车去了趟香山公墓,难得守门的老大爷不在,值班室也关着门,大概是因为春节假期还未上班,搁以前她肯定就要趁机进墓园了,但沈瓷最终也只是在门口找了个僻静之处,把纸钱烧完。
前几天她与方灼吃火锅,席上方灼倒说了一句:“姐,感觉你变了很多。”
三年了,岂能真的一成不变?更何况她这些年在外面走了许多路,也见了许多人,心思越发平淡,欲望越发浅,现在站在此处回头看,竟觉得当年为找个坟头一路哭着喊着跪求梁文音,那种举动实在幼稚。
不是古人就有一句话么?万事莫强求!
“叔叔,好久没来看你了,这几年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的,应该说比三年前更好,只是难免有时候还是想回来。”
“哦对了,你走之前给我留的那套房子要拆了,我没留,也知道留不住……”
沈瓷站在墓园门口等着纸钱烧完,也细细碎碎地自言自语,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可是她就想说给温从安听。
下山之时时间尚早,但上山拜祭的人却多了起来,除却清明忌日之外就数春节是祭拜的高峰了,大概一年忙到头,大家也只有在这个团圆的节日才会想起已故的亲人。
只是沈瓷从7岁开始就好像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节日或者团圆于她而言是个很陌生的词,纵使这样有时也难免觉得伤感,特别是最近几年一直孤身在外面晃,年龄愈长,反而没了以前的干脆清爽。
她利用步行下山的时间给谢根娣打了通电话,可是没人接,又打去了舅舅家的小卖部,但情况还是一样,联系不上,不过这种情况也挺正常,山里信号不好,小卖部春节期间也不会开门,所以沈瓷也没放心上。
步行大半个钟头后,沈瓷总算在镇上拦到了一辆车子,直接坐车回市区。
之前已经跟拆迁办的人联系上了,说好初十之后就有人上门评估测量,算算时间也就只剩三天,沈瓷在外面随意吃了顿午饭,下午去了趟旧书市场,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一直到傍晚才回去,结果刚走进巷子就见阿彩牵着儿子走过来。
“沈小姐,回来了啊?”
沈瓷点头应了一声。
阿彩便热情地知会她儿子:“快叫阿姨!”
孩子倒很听话,奶声奶气地喊:“阿姨好。”
沈瓷被弄得有些尴尬,从怀里抱的纸箱中挑了两本八成新的书出来。
“这两本是蒲蒲兰的绘本,正适合你儿子的年龄,只是书不算全新,我刚从旧书市场淘回来的,你要是不介意,送给孩子看吧。”
结果阿彩硬是愣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接书,嘴里不停说着:“不介意不介意,你挑的肯定是好东西,谢谢啊!完了又推了下自家儿子,“阿姨给你送了书,快,快说谢谢阿姨!”
小男孩捧过书怯生生地朝沈瓷说了声谢谢,沈瓷笑着弯腰下去,又摸了摸孩子的头。
“不用谢,要是喜欢的话,晚上去阿姨那再挑几本。”说完重新抱起地上的箱子。
阿彩越发热心了,问:“挺沉的吧,要不俺帮你一起搬回去。”
沈瓷:“不用,几步路而已。”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阿彩也就没勉强,可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事。
“沈小姐!”
沈瓷回头,听见阿彩对她喊:“那位先生又来了,在门口等了你老半天呢。”
沈瓷顿了顿:“哪位先生?”
阿彩:“你不知道啊?最近两年他经常来这找你,听人说还是位大老板?”
沈瓷心思一沉,阿彩见她脸色有异样,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俺不该问这些。”
沈瓷摇头,却道:“没有,谢了…”
她重新抱着箱子转身,阿彩看着她渐渐在巷尾消失的背影,不觉嘴里嘀咕:“奇怪,好像出去了几年,倒变得好相处一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