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露宿街头吧。
无奈她喊了半天,人却没反应,最后不得不费力把人架起来硬生生拖到了车上。
“师傅,麻烦了。”
司机一看不对劲。
“你不上车啊?”
“我不上,你把他送到家就行了。”
“那我不载,你还是把人弄下去吧。”
沈瓷想了想,以为是钱的问题,只得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再从窗口塞进去,可司机就是不肯接。
“不是钱的问题,你看他醉成这样……”司机颇嫌弃地往后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江临岸已经歪着身子瘫椅子上了,“算了算了,你还是另外找车吧。”
沈瓷见状没辙,只能把江临岸往里面塞一点,自己也坐了上去,司机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问:“去哪儿啊?”
对,去哪儿啊?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沈瓷只得再去推旁边的人。
“喂,你现在住在哪?”
可江临岸死活没反应,反倒整个人倒过来靠在了沈瓷肩头。
司机脸色更难看了。
“你都不知道他住哪儿?”
“我……”
“你俩不认识?”
“认识,可是……”
“没什么可是,要走就赶紧的,我都在这陪你耗了快十分钟了!”司机语气已经极其不耐烦,沈瓷没办法,只能软着调子打哈哈。
“那麻烦你再等一下。”
她凑过身去在江临岸身上摸了几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肯定设了密码,沈瓷便握住江临岸的手指一根根摁上去试……
“能走了吗?”
“再等等,不好意思!”
“真是……这么麻烦,我还等着收车回家呢,早知道刚才在路口就不应该停下来载你…”
沈瓷在司机絮絮叨叨的埋怨声中一边腹诽方灼一边试江临岸的手指,好不容易试到左手无名指的时候屏幕总算弹了一下。
沈瓷也忍不住在心里骂,几年没见这人好像越发变态了,谁会用左手无名指的指纹设置密码啊?但也容不得她细想,立即找到最近联系人名单。
“好了没?”
“好了好了,麻烦再等等!”
沈瓷皱着眉应付司机,最后一咬牙,在名单里找了个号码拨过去。
那会儿于浩不知正沉在哪个温柔乡里逍遥,看到江临岸的电话接得有些不情不愿。
“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他声音倦怠。
沈瓷拧了下眉,直接问:“江临岸现在住哪?”
结果于浩声音一竖而起。
“你是谁?你怎么会拿到这个手机?”他语气已经变得警惕,毕竟三更半夜突然有人用江临岸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是十分诡异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但沈瓷却懒得解释,避重就轻。
“他喝多了,我现在得把人送回去,麻烦把地址告诉我。”
可于浩怎会如此轻易放过,缠着不依不饶,最后沈瓷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吸口气回答:“是我,沈瓷!”
……
沈瓷怎么也没想到江临岸这几年依然会住在那间公寓中,毕竟时隔数年了,更何况他现在身份地位早已不同,可直到她摸出江临岸身上的钥匙打开门,看到里面显然一直有人住的样子,她才不得不信,这几年他大概真的一直住在这里。
开了灯,环顾一圈四周,好像所有摆设还是三年前的模样。
沈瓷忍不住又轻轻喘了一口气,不过也容不得细想,肩膀上的男人快要重死了,她一路从楼下扶到进门,现在又得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把人再弄进卧室,之后直接一甩,连人带西装一起甩到床上,而江临岸并没有要醒的样子,只是脸色难看得紧,头也不安分地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沈瓷想起前几年他因为喝酒胃穿孔半夜送去医院抢救,这种情况之下也实在没办法把他丢下置之不理。
算了,就当自己心软。
沈瓷只得又折回客厅把外套脱了,卷着袖子去洗手间拧了把温毛巾,抬头却一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那晚外面的风很大,天也冷,她一路折腾过来早就累了一身汗,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却泛着红,而镜子下面的池台上摆着一只洗漱杯,牙膏,牙刷,剃须刀和男士护肤品,还是三年前他常用的牌子,这些细节无疑都在向她呈现一个事实——她一不小心又让自己走进了他的世界。
沈瓷突然觉得有些泄气,撑着池台把情绪收拾了一番,这才拿着毛巾又折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