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矜贵的男人冷眸微眯,薄唇轻启,向还在摇摆不定的刘婶子发出了最后通牒。
“我说,我说!”回过神来的刘婶子急忙出声,看了陆菡薇一眼,而后陷入了回忆当中:“其实,在你爸妈出事前后,我都在咱们大院里见到了同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高高瘦瘦的,皮肤又白,戴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年纪的话比你爸要年轻些。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咱们单元的楼梯口,他从楼上下来,我准备上楼。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谁家的客人,所以虽然多看了两眼,但是并没有把他往‘坏人’上去想。”刘婶子的描述很清楚,说明她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后来没过多久,我又碰见了他,当时我正准备出门接周聪放学,而那个男人正好从你们家里冲了出来,脸色很不好,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然后你爸追了出来,喊了他一声‘卫德’还是什么德,但是那人头也没回的冲下了楼,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刘婶子真不愧是能编会造巧舌如簧的个中高手,连回个忆都能被她弄得像说书一样跌宕起伏。
“直到你爸妈出事之后,那个人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你爸妈下葬的那一天!当时大院里的人大多都去参加你爸妈的葬礼了,但是我因为跟你们家的关系不好,所以就找了借口没跟老周一起去。也幸亏我没有去,要不然就看不到那一幕了!”
说到此处,刘婶子下意识地卖了个关子,想看看听到关键时刻的陆菡薇着急的样子,却不料一抬眼却对上了秦扬那双凉飕飕的视线,顿时没忍住打了一个激灵。
迫于秦扬施加的压力,卖关子不成的刘婶子只得咽了咽口水连忙又接着道:“那天下午我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有点口渴,就出来客厅倒水喝,然后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捣鼓门锁的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们家遭贼惦记了呢!结果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声响是从你们这边的门传来的。我就壮着胆子打开了一条门缝,偷偷从门缝里一看。这一看不得了,竟然看到那个男人正拿着钥匙还是什么东西在套你们家的门锁!”
说到这里,刘婶子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紧攥着的老式钢笔递给了陆菡薇:“这个就是我当初在你们家门口捡到的证据,是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
陆菡薇接过钢笔一看,瞬间认出了它的来历:“这钢笔是我爸妈他们研究组里统一发的文具用品,我爸妈都有。”
听到陆菡薇这话,刘婶子不禁大惊小怪的低呼道:“啊呀!这么说的话,那人就是跟你爸妈一个工作组的同事咯!?”
陆菡薇瞥了刘婶子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淡声问道:“那个人除了撬我们家的门锁之外,还有其他奇怪的行为吗?”
“没有了。”刘婶子摇了摇头:“那个人捣鼓了半天都没有弄开你们家的门锁,后来估计是怕被人撞见,就匆匆离开了。等他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才出去把这支笔捡起来,原本这笔我捡回去是打算给老周用的,但是老周说什么也不肯用,我又用不上,就搁在抽屉里一直放到了现在。”
虽然现在这种老式钢笔早就已经过时了,但是在那个时候,这个牌子的钢笔可是很贵的,一般人还用不起,所以她才会起了贪念,没有将它的真实来历告诉老周,只说自己是在外头路上捡的。结果老周那人还是认死理,觉得捡回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怎么也不肯带在身上给自己装点一下门面。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该庆幸周叔叔没有将这支笔占为己有。”陆菡薇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这支有些沉的老式钢笔,心道看来这支钢笔的主人也是一条线索,只希望顺着这条线索能查到点有用的东西!
“是是是,幸亏他没拿出去用,要不然被人给认出来,那咱们家的麻烦可就大了。”刘婶子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道。
原本她只是怀疑那个男人跟陆菡薇父母的死有关,才打算拿这支笔来找陆菡薇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了,因此她在高兴之余也不禁后怕不已,原来她曾经离死神那么近过!
“还有别的事吗?”陆菡薇一边将钢笔收进包里,一边淡声开口下起了逐客令:“没有的话,我们该走了。”
“那医药费的事……”刘婶子下意识的偷瞥了一眼秦扬,而后不太放心的小声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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