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本宫一向以为你不是个话多的,怎的如今说起来倒比本宫的鹦鹉话还多?”顾长歌不悦。
容贵人不恼,微微一笑福身道:“鹦鹉学舌,自然人说什么,它就学什么的。”
“哦?”顾长歌挑眉,“那容贵人今日要学的是哪一出啊?”
容贵人一笑,说道:“经过除夕夜宴之事,皇上可是越来越不愿臣妾陪伴身旁,臣妾冤枉却无处可说,本以为伤心的唯有臣妾一人罢了,谁承想,如今晗妃顺利生产,皇上却也多召幸了淑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上虽然知道了您是清白的,却也怨着您搅了夜宴,让皇上当着诸位亲王的面失了面子。”
顾长歌眼线画的细长,一眼扫过容贵人,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愠怒:“什么人算天算的,容贵人不为自己考虑,倒多替本宫思虑起来,还是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复宠吧。红翡,走。”
“娘娘且慢,”容贵人忽然变了脸色,上前两步道,“娘娘难道至今都不知道,淑嫔已经有喜了吗?”
这一番话震惊四下,顾长歌眼神凛冽,看着她:“你说什么?”
容贵人看了她的反应,又镇定了下来,浅笑道:“怕是娘娘还不知道呢,不过也是,臣妾也是才得知的,淑嫔有孕,若不是臣妾的婢女烟雨有亲戚在太医院当差,臣妾也是不知情的。”
“淑嫔有孕,自然会告诉本宫,若不告诉本宫,自然有她难言之处,不必容贵人操心。”顾长歌不再理会她,吩咐红翡回宫。
容贵人微笑着站在后面,恭送她离去,烟雨低声说道:“主子,晗妃似乎不为所动呢?”
容贵人轻笑,扯动嘴角不屑道:“若她二人当真没有问题,有孕这么大的事情,晗妃又怎会不知。就算晗妃没觉得什么,那日淑嫔从她宫里连夜离开起了嫌隙怕是真的了,你悄悄地,找人告诉应婳,让她这些日子多留意着,有什么动静就来告诉我。”
顾长歌才回了宫,便气急败坏,让碧玺去打探一下淑嫔有孕之事是否当真。
而另一边,温木槿正笑得温柔,坐在皇上身边,瞧着皇上剥了白嫩的莲子喂到她口中。小瓷子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温木槿起身,皇后进屋,她便蹲下身行礼。
皇后眉眼慈爱,吩咐道:“羡予,快扶淑嫔起来,如今淑嫔有孕是喜事,可要注意着身子。”
“是,”温木槿柳眉弯弯,恭顺谦卑,“臣妾这一胎来的意料之外,为保皇嗣稳固,臣妾谁也不敢告诉,独独不敢瞒了皇上与皇后。”
她一向恭顺,像一只乖巧的百灵鸟那样,笑起来温婉如小家碧玉,皇帝喜爱她乖巧懂事,点头道:“你肯委屈求全,朕很欣慰啊,皇后来,坐朕身旁,今日无事,你怎么来了?”
皇后一笑,坐了过去说道:“臣妾想着如今晗珠快到了及笄的年纪,是该准备着及笄礼了。晗珠是公主里最大的,之后还有淑嫔的婉殷,祥嫔的悦颂,慢慢的孩子们都大了。”
“恩,”皇帝放下笔,拉过皇后的手放于掌心,说道,“皇后思虑周全,朕都忘了这些,你看着准备便是,莫要委屈了晗珠。嫡公主及笄,定要体面大气。”
“是。”皇后彬彬有礼,笑的温和。
温木槿欣羡不已,望着帝后感情这般好,说道:“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臣妾在旁真是艳羡,从前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臣妾在娘娘宫里,多受娘娘照拂,却学不来这样的大气风度呢。”
“皇后的风度当然不是是人就有的,”皇上笑着,“不过并非人人都一样才好,就像你,温婉多情,也有你的好处。”
温木槿红了脸,低头不语。
皇后看着温木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如今你有孕在身,一定要记得白果不可多食,又到了夏日里,也要避讳着无忧草才是。”
“是,”温木槿表情多了几分畏惧,“臣妾想起便有些后怕,当日无忧草虽不是晗妃姐姐有心,到底却也是让人钻了空子的,那白果,臣妾更是碰也不敢碰的。”
皇帝清咳了两声,小瓷子从外面进来,说道:“皇上,张大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温木槿与皇后起身:“那臣妾告退了。”
二人一同出了乾清宫,皇后在前面昂首走着,温木槿落后一些,到了坤宁宫外,温木槿笑道:“臣妾就告退了。”说着便要离开。
皇后笑着看她,邀请道:“淑嫔,不如到本宫宫里坐坐,本宫好久没有与淑嫔一起聊天了,当年在永和宫,咱们关系是何等的好。”
温木槿抬头,看皇后诚恳,便乖巧答道:“是,臣妾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