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
顾长歌也笑:“瞧秦夫人说道,咱们开门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坐地起价了,”说着看了一眼小厮,示意道“你把价格翻出来给秦夫人瞧瞧,也别叫人说咱们做生意不规矩。”
小厮得了吩咐,连忙拿起一件衣服来,伸手翻开袖口,只见上面用湛金色的丝线缝了清晰的四十一,顾长歌笑:“给秦夫人瞧瞧,干脆把衣服们一并翻出来,让秦夫人自己算一下吧,咱们都是明码标价,谢绝还钱的。”
秦夫人的脸上肥肉抖了两抖,眉头紧蹙,看着月溪,忽然说道:“去告诉老爷一声,这个数额太大了,我可兜不起。”
很快就有小厮跑开了。
顾长歌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就看着。月溪抽抽噎噎的认错,而秦夫人一个字也不肯跟她说。
顾长歌让人端了盏桂花蜜放到一旁,就这么等着。
不一会,那小厮就回来了,在秦夫人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秦夫人脸色有些缓和,笑着看了月溪一眼,对顾长歌说道:“老爷说了,这点钱跟月溪的卖身契比起来也不算什么。阮掌柜的叫人去领一趟吧。”
顾长歌起身,笑着吩咐了小厮把衣服都包好一并带过去,送他们离开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碧玺上前来,担忧道:“你怎么这么无礼,到底月溪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没有打算惹事的,只是要一件玄狐皮大氅。看起来是被你生生气急得。”
顾长歌一笑:“什么人都敢一进来就要玄狐皮吗?说的小了,千金难求,说的大了,那都是上用的东西,进贡到宫里都是有的。你瞧她一身嫩粉色,配了一双翠绿色的绣鞋,脑袋上还插了七八只蝴蝶簪,一副烟花柳巷的打扮,再加上她衣衫鞋子都是锦绣阁的,是谁还想不到吗?那她来,绝对不是好事。”
“可是为什么一张嘴就要让她气急呢?又怎么叫来了秦夫人?”
“她一个姨娘,要做什么也都是听了人说的,今日过来,不是秦老爷吩咐就是秦夫人吩咐,我叫人过去锦绣阁,就是要让他们来人,不能作壁上观。来了大夫人,就不能跟我扯皮打哈哈了,我一个掌柜的,也不能自降身份,与个姨娘说来说去,到后面传出去,人人都知道我阮记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来的,岂不是乱了身份。”顾长歌笑着,拉碧玺看外面。
“你瞧,其实在哪里,人都是分等级的,我为了维护阮记的价格,就要让别人一直在追逐。莫说我不通人情。而今日月溪过来,如果没事,她买一件衣服回去,研究咱们的绣法,若是不行,顶多是个姨娘与阮记闹了一场,说出去对咱们都没好处。既然如此,我要做最有好处的事情。”
看她一脸自信,碧玺蹙眉:“那为何最后你还是让他们把衣服拿走了,不是不能让他们学习吗?”
顾长歌微笑摇头:“今日来的时候月溪,明日换了旁人,谁又能分辨呢。既然怎么都会被他们拿走,不如卖的更多一些,”她望着远处,不觉思虑着说出口“想来月溪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正想着,身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还是这样,十足的奸商模样。”
顾长歌一愣,连忙看去,眼前一个翩翩玉公子,因着外面披了一件墨绿色长袍,自己竟然没看出来,失声:“裴弦?”
裴弦咧嘴一笑,上前递来一个篮子:“惊讶吗?诺,这是覃木槿叫我拿过来的,刚才可好一出闹剧,我都怕被你发现,搅了剧情,特地藏着呢。”
顾长歌脸上一红,接过篮子,又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那宫……”
“你放心,”裴弦越过她往里走“他们都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是覃木槿递了书信给我,我才找到你的。”
他侧脸,看到碧玺,迟疑片刻:“你是……”
碧玺膝盖一软,乍见故人,似乎又被打回原样,便要福身,被顾长歌一手有力的托住了,她怔了怔,扭头看顾长歌。
顾长歌微笑看着裴弦:“她是我朋友,碧玺,我是如今阮记的掌柜的,阮红翡。”
“哈哈,好。”裴弦无奈。
“那你特地过来,总不能就是为了帮覃木槿给我送一篓子点心吧?”顾长歌扬眉。
裴弦微笑:“真聪明,我得知了当年将军夫人去世的真相,咱们借一步说话?”
顾长歌心下发凉,没想到裴弦过来是为了这事,点了点头:“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