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都如同发生在梦境之中。合同的条件未作改变便被照单全收,双方也列了临时条约作为字据。要说有不足,也只是付明坤以“温柔湘”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宜签署正式文件,而把合同签订时间定在了本周五,在全市闻名的高级下午茶会所“帝兰”完成,虽然动机可疑理由也不太能站得住脚,但宁卿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匆匆签好协议,从付明坤手里战战兢兢地拿回手机,她便落荒而逃,逃也似的爬上了司机的车。
直到现在,宁卿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样的造化和运气,才得以完完整整地从付明坤的手里脱身而出的。
而现在,她已经不再在意,也不敢再想了。
从可怕的回忆中抽出身来,宁卿卿定定神,开口询问:“咱们是去哪?”
“您没说,又……我就擅自计划送您回家了。”
“不回家。”宁卿卿小声说,略一迟疑,还是下定决心,“还是换路把我送去医院吧,麻烦你了。”
“这么晚了……”
“我就去看看。”
司机没再说什么,一扭方向盘换了方向。宁卿卿感激地笑笑,又慢吞吞地把头埋在膝盖上,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抵御清醒的梦魇。
劫后余生后,她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想见南宫炎一面。
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连接待她的护士都一脸的睡意朦胧,宁卿卿简单登记,轻车熟路地拐上三楼,站在南宫炎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抵挡不住心中强烈的需求和思念,轻轻推开了门。
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宁卿卿咬着唇,蹑手蹑脚地摸黑走了几步,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置物柜。
“呀——”宁卿卿赶紧忍着疼捂住嘴,僵在当场,心脏砰砰乱跳。
周围一片静寂。
宁卿卿小小松了口气:也对,这么晚了,正是深度睡眠的时间——
“你还知道来啊?”黑暗里,沙哑的讥嘲从左近传来,如同惊雷炸响。
宁卿卿心脏狂跳,本能地打了个哆嗦,无意识地迈开半步,结果又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置物柜上。
“啊——”宁卿卿咬唇咽回半声痛叫,头脑一片空白,只零星闪过迟钝的疑问。
南宫炎?他怎么醒了?怎么会……?
床头的应急壁灯被人按开,略显昏黄的光亮慢吞吞地沁满整间病房,也照亮了床前尴尬的一幕。
病床上,南宫炎缓缓收回手臂,挑眉抬眼,目光中隐含愤怒。
他今天下了鼻饲管,侵占口鼻的异物终于被取了出去,让南宫炎看上去也不再那么像一个危重的病人。宁卿卿虽然昨晚才偷偷来探视过南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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