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缓解喉管粗粝的疼痛,南宫炎偏过头,把目光投向宁卿卿,沉声问询:“我最快多久可以离开医院,咳,”每说一个字都要经历如同喉管撕裂的剧痛,南宫炎觉得喉咙发凉,几乎尝到了血液的腥味。极力克制地咳嗽了两声,眸光转深,“算了,你还是告诉我,那边还能拖多久吧,三天?”他探究地打量宁卿卿的神色,眉头慢慢缩在一起,“两天?”
“南宫炎!你疯了吗?”宁卿卿忍了又忍,还是难以置信地脱口喊了出来,“你知道自己躺的病房是重症监护室吗?”她一把拽开旁边置物柜的抽屉,掏出那沓一直让她心惊胆战的病例,失控地摔在病床上,“急性胃穿孔,穿孔口径达4mm,差点并发弥漫性腹膜炎了你知道吗?!你知道等在急救室门口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这两天积压在心底的惶然几欲决堤难以控制,宁卿卿忍下一声抽噎,双肩微微颤抖。南宫炎自己也有些愕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而看宁卿卿的反应,他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低下头看见被面上凌乱摊着的病例,心中更是烦乱。而耳朵里,又灌满宁卿卿一句连着一句的劝说。
“胃病不能说好就好,刀口也不会随着你的想法愈合,你就算再拼命,半个月以内也不能走出病房,两个月以内也不能参加任何应酬。”宁卿卿缓下声气,几乎是哀求,“南宫炎,你要是着急,就好好将养休息,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早日康复。”
“那怎么办?”南宫炎冷声,抬眼冷峭地望向眼前眼含泪光的女人,“难倒就这么算了?”
嗓音已经彻底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然而南宫炎心头郁结的苦闷痛苦,却逐渐升温,化为滚烫的岩浆。他狠狠瞪着宁卿卿,用沙哑的气音把满腔失望的悲愤宣泄而出,“我花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到达今天的高度?你又怎么知道?!”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宁卿卿含着泪,在心底默默补了一句。她跟着南宫炎白手起家,亲眼看着南宫炎如何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今天,如今碰到这样的危局,心中的痛苦也不比南宫炎更少。但在南宫炎这里,她早知道不要进行任何无意义的争辩。
宁卿卿深深吸气,确保自己可以维持冷酷的外壳,才缓缓开口:“南宫炎,现在你争不过我。”
宁卿卿摇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静,“既然你拒绝让母亲担心,那么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我们的关系是协定还是契约,我都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如果我不在出院同意书上签字,医生是不会允许你病情未愈就离开医院的。而同样的,我也可以选择,把生意上的消息告诉你,或者隐瞒。”
宁卿卿话音未落,南宫炎急怒交加,话语未经头脑思索便脱口而出:“你卑鄙!”
无声的口型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宁卿卿脸上。
“……对,我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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