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拿过放大镜给那个男人,指着竹子的根底处说:“正宗的宋代老坑歙砚,您看这里的落款,铁冠道人,正是苏东坡的号。我看您一身贵气,不同凡响,若是一般的客人,连看都没机会呢!”
那个男人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会,问道:“多少钱?”
程经理伸出了两个指头,又加大拇指和小指头,晃了两下说:“取个吉利数字,也祝您一帆风顺,万事如意!您说是吧?”
那个男人倒也干脆:“行!”
秘书从大公文包中拿出两大捆现金,都是十万一捆的,又拿出了六叠一万的,另外数了六千块,一齐推给程经理。
前后不到十分钟,一宗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等两个人走了之后,郑阴阳对我说:“做生意锻炼的是眼力,不单会看货,更要会看人。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是地方上当官的,进京办事来了,想着买点东西送人。他们的时间比较紧迫,不像一般的客人那样慢慢欣赏。有些人身居高位,追求的是文化底蕴,以抬高自己的修养。什么样的客人需要什么,必须一眼就看出来,就像医生对症下药一样的道理。”
他的这番话,还真充满了生意场上的大智慧,难怪他的名气那么大。
程经理拿了六千块钱给我说:“这是您的!”
我只不过上前招呼了一下,而且还没有招呼到位,怎么就能拿这么多钱?再说了,凭我这本事再招呼下去,说不定客人就走了。
程经理笑着说:“我们古玩界有句俗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刚才多要了个零头,那就是留给小兄弟的!”
都说古董行的水很深,同样一件东西,有时候卖几千块,有时候卖几万甚至几十万,主要看什么人卖,什么人买。就拿刚才的那方砚台来说,虽然是老物件,上面也有苏东坡的字号,可是谁也说不准是不是苏东坡真正用过的,还是后人的仿造。要是搁在地摊上,顶多也就能卖个几百上千块。
程经理这么做,是看在我和郑菲菲的关系非同一般,有意讨好我,我无需客气,收下了那六千块,对郑菲菲说:“走,今天轮到我请客!”
我和郑菲菲去潘家园旁边的一家高档酒店吃了饭,两人才花一千多块钱。饭后回到玉和斋,郑阴阳已经不在了,程经理殷勤地给我们泡好茶,开始向我传授如何辨别古董的真假。
就这样,我住在郑阴阳家,白天和郑菲菲到玉和斋,接受程经理的教导,程经理倒也慷慨,从瓷器玉器书画,到木器铁器金器以及各种文玩,倾囊相授。晚上回到住处,郑阴阳则进一步传授给我独门甄别方法。
期间我见不断有人进来找程经理有事,他们都是鬼鬼祟祟地道后面去说话,其中有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来过两三次,每次身后都跟着一个剃了光头,手腕上有刺青的大高个,左脸颊下游一道刀疤。他们看上去就不像正经人,像香港古惑仔混黑社会的。
除了古董的甄别,郑阴阳还给我一册小本子,那是天盟教的教规和教条,大大小小有几百条之多,我只是有空的时候看看,大致知道一些就行了。
我这些天的所学,超过了别人在古玩界十几二十年的浸淫,后来我能够在世界古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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