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是干净的呢?
对面的上铺叫朱勇,湖北武汉的,天上的九头鸟,地上的湖北佬,什么事都算得很精,从他的穿着上看,家境也不错。高中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女朋友,可惜人家上的武汉本地的大学,两人相隔千里之远,相思之情使他每个月的电话费严重超支,煲起电话粥来,仿佛电话费不要钱似的。但是我们寝室的四个人第一次出去吃饭,就跟我们谈什么AA制。湖北人,太精明!
大一两个学期的课程安排都比较紧,都是讲解野外考古的专业知识以及野外生存的技巧,听说从大二开始,就有导师带着学生出外考古实习。
开学没多久,韩伟超就给同寝室的其他人起了外号,刘根生叫根叔,我叫罗罗,朱勇叫二师兄,而我们都叫他伟哥。
我的家离学校不远,每隔周末我都坐公汽回家。自我上大学后,奶奶便不再出门,偶尔在家里接待来访的客人,其余的时间都抱着那只黑猫,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或者在她自己的房中。
有一次我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屋里坐了好几个人,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他们一见我进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头顶光亮且颌下留着一缕长须的老头子问道:“你就是苗教授的曾外孙?”
我望着坐在中间座位上的奶奶,有些茫然地朝那个老头子点了点头。
老头子走过来,兴奋地用双手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很好,很好,苗教授后继有人!”
我实在想不到,这个看似就快要去阎罗王那里报到的老头,一拍之下的力道居然那么大,搞得我双臂发麻,差点被他拍倒在地。
老头子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这身子骨太弱了,看来功夫不怎么样!”
谁说我的功夫不怎么样?我从初中开始,就被奶奶逼着跟周队长学武术,什么南拳北腿,少林拳武当掌,通通都学过,就差没有降龙十八掌和一阳指了。奶奶一再告诫,练武旨在强身健体防身自卫,不得在人前炫耀。所以我长到这么大,没有别人知道我会武功,也没有试过功夫有多高。但练了这么些年,估计对付三四个人,应该不在话下。
奶奶说道:“过来,朝你太姥爷磕几个头。”
我这才发现,太姥爷的黑白巨幅照片被放到桌子的上方,在桌子上摆着几盘果品,一个小香炉中的香还在袅袅燃烧着。我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异香,就是燃烧的香散发出来的。
奶奶说道:“今天是你太姥爷的百岁诞辰,我已经告知各大院校以及他的学生,不许搞什么纪念活动。只在家里摆上香案,意思一下就行。”
尽管当着这么多外人磕头,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跪了下去,老老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就在我磕头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奶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