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
“我在这里守着。”纪如锦声音有些哽咽,胸口痛得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
易翎没再多说,走到了旁边的石凳前坐下。
也好,至少再也不用他一个人傻傻地坐在这里经历那种痛苦了。
而纪如锦每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咆哮吼叫,心就抽痛一下,整整一夜,直到天上渐渐浮现出鱼肚白,里面的声音才渐渐静了下来。
“易翎,没有声音了,你快开门,我要进去看他。”纪如锦猛地站了起来。
易翎转过头,便看到她脸上满是泪水,不由一震。
门刚打开,纪如锦便冲了进去,就看到慕萧寒浑身狼狈至极,衣服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疲惫地倒在地上喘息着。
“慕萧寒,你怎么样了?”纪如锦扑了过去,抱住她,嘶声大哭起来。
“阿锦,我没事。”男人喘息着安抚她。
纪如锦抹了泪水,和易翎把他扶了起来。
车上,纪如锦拿着帕子擦着他脸上的脏污,看着他虚弱的闭着眼睛休息,只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这些痛苦。
“慕萧寒,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是我不好,我怎么那么坏,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痛苦……对不起,是我不好。”
纪如锦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泪水又涌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道歉。
“阿锦,别哭了,很丑。”
纪如锦却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继续道:
“你以后用我的血好不好?我可以多吃点饭,多喝点补汤就没事了,每个月抽一管血对我来说没什么的。”
这次,慕萧寒沉默了。
“你是不是累了?我不吵你了,你先休息。”纪如锦以为他是疲惫了,立即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旁边,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他,好像他会随时消失一般。
前面,易翎神色复杂极了。
其实刚才夫人的话并没有错,一个月的一管血对身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和伤害,只要调养的好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先生为什么不愿意?甚至用沉默来逃避这个问题。
而他心里还有一个缠绕了很久的疑问。
这几个月来,发作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以前,一般是要等到月亮出来才会开始,如果那天正好碰上下雨或者没有出月亮,痛苦还会比有月亮的时候相对轻一点。
可是现在不但发作的时候越来越早,不论有没有月亮,都变得极其可怕。
难道是先生体内的毒在恶化?
想到这里,他不禁抓紧地方向盘,看来,他有必要去找找慕子桡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去酒店。”车子进了城,慕萧寒突然睁开眼睛。
易翎立即明白过来,先生这是不想让弘叔和秀姨担心。
进了酒店,纪如锦便认出了这间房,是她第一次见慕萧寒的客房。
原来这是他的专属房间。
“阿锦,进来帮我。”慕萧寒说完,便拉着纪如锦进了浴室。
易翎微怔,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便退了出去。
纪如锦傻傻地跟着男人进了浴室……
“你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件事跟我闹?”浴缸里,男人搂着纪如锦,吻了吻她圆润的肩头。
纪如锦神色有些不自然,脸埋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不是很累么?怎么还力气……”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原本以为慕萧寒真的只是要她帮着洗澡,结果却不想刚进浴室就被给吃了个干净,这顿时让她怀疑起昨晚在石屋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父母和易翎,再无别人知道他毒发这件事。
“老太太生日那天,我上楼的时候听到了你和婆婆说的话,之后婆婆对我态度360度大转变……。”纪如锦瘪了瘪嘴,想到自己最近的无理取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泪水又涌了出来。
慕萧寒察觉到她的异样,捧起她的脸,嫌弃道:“好丑。”
纪如锦正在伤心的时候,听这话,顿时又气又怒:“嫌丑你找苏婳去啊!”
说着,推开男人便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男人挑了挑眉,并没有去拉她,而是继续靠在浴缸里休息。
纪如锦反而停了下来,看着他这幅疲惫的样子,恨恨道:“活该。”
明明痛苦了一个晚上,结果到了酒店还有力气做那种事情,不是活该是什么?
“阿锦,不要生我的气。”
纪如锦只以为他是在为刚才的事情道歉,只是后来她才明白……只不过已经明白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