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此刻已然是明白过来,她怕是被人算计了。人家下了好大一个套等着她往里钻,她却傻乎乎的,竟然真的跳了进去。
这个叫青屏的丫头,真是好深的城府啊。之前只以为她只是有些手腕而已,如今才算是看明白,这个丫头心思颇深,而且善于拿捏人心,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先是故意趁她外出逛街购物的时候,她也去逛街买东西,偏还叫她看到了。她算准了她会派人跟着她,所以,她便抱着一堆女人用的东西去那叫青梧胡同的小院儿。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枸杞之所以信誓旦旦跑回来告诉她爷在外头养了人,也是那丫头刻意说出来引导的。让她知道霍令俨外头另置了一房,摸清了她的脾性,算准了她会闹。
然后,故意让雀儿躲在窗户下偷听。但凡听得了什么动静,她就立即差雀儿去告诉老夫人。
只是她算差了一件事儿,如今的苏氏,根本已经不是从前的苏氏。就算她会来找霍令俨说此事,也不可能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来,昨儿她与霍令俨闹了一通后,两人终于在她落泪后息战了。她本来要走的,可青屏却一再有意留她下来。
若是她昨儿留下来了,她是不是要装作不在意的从中挑拨,再让她跟霍令俨吵?到时候,荣安堂来了人,这事儿可就算闹大了。
到时候,若霍令俨外头真的养了人还好说些。若是外头并没有养女人,就全部成了她的错。是她善妒又无理取闹,是她不懂规矩又仗势欺人。
若事情真闹到那一步,她又还有何脸面让自己母族的亲人暂且在霍家住下来?
苏棠真的不敢再往深处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这古代后宅女人的心计手腕,她算是认识到了。一个小丫鬟,都能不动声色的算计她,更何况别人呢?
她想回家!
枸杞站在一旁,一脸的悲痛自责:“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大意了。”
苏棠笑着安抚她,好言好语说:“这怎么能怪你?连我都中了圈套,何况是你?”
不管苏棠怎么说,但枸杞总觉得是自己没将差事办好,心里挺自责难过的:“夫人,那这件事情,您要告诉伯爷吗?”
苏堂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手:“算了,不必说了,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又说,“青屏是他的人,跟了他十多年了,感情岂是我这个后来者比得上的?再说,的确是咱们自己疏忽大意了,怪不得别人。”
“这件事情就过去吧,往后都不许再提。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并不想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你不想算计,不是也算计了?”霍令俨站在门口有些时候了,方才主仆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乍一听到一道男声,苏棠吓得不轻。待得看到是霍令俨后,她更是心惊肉跳。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伯爷。”苏棠从炕上跳下来,一福身,有模有样请了个安。
霍令俨朝她抬了抬手:“起来吧。”说罢,自己一甩袍子,便于一旁坐了下来。
而后,点了点旁边的位置,黑眸定向苏棠,语气倒还算不错:“坐吧。”
“是。”苏棠兴致倒不是很高,她有些心累,坐下去后,问,“伯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有丫鬟立即上了茶来,霍令俨倒也不答苏棠的话,只自己端了茶来小啜了一口。之后,才隔着雾气缭绕朝苏棠看来,问:“什么兴师问罪?”
苏棠懒得与他打这些哑谜,直接耸肩,颇为不屑的撇开头去,懒洋洋回了去:“你懂的。”
霍令俨将茶盏搁了回去道:“你昨儿晚上的确是太过胡闹了,不过,既然今天一大早母亲已经训了你。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
“那伯爷就不问问我,如何知道您外头另置了一房?”苏棠挑眉。
霍令俨笑了下,才目光幽幽朝苏棠探过来:“你要是想说,我不必问,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你也会想法子搪塞我。我何必问?”
苏棠心里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既然伯爷说这事儿过去了,那便就过去了。伯爷外头的事情,想必母亲已经知道,那我也不管了。这事儿,便劳烦她老人家去操心了。”
霍令俨却另劈了话题问:“你要一万两银子何用?据我所知,就算是有心替你母亲置办屋舍,也不需要那么多银子。你三番五次朝我要钱,到底做何用?”
“那我说了,伯爷便会借我吗?”苏棠问。
霍令俨望着她说:“你且先说说看,若是合适,我可以考虑。”
“若是不合适,你就不考虑了呗?”苏棠也不想因为要这些银子从此往后在他这里直不起腰背来,她心里还有些不太好受,便懒得再提,“不考虑就算了。”
霍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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