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谢家,早就遭了他的猜忌,不过是我不愿意承认,或者自欺欺人罢了。”
母亲的话让谢元姝不由想起上一世来。
可好在是,这一世,谢家不会再有那样的结局了。
而此时的顾家,也闻着了消息。
顾家本没这个心思,卷进这皇权的斗、争中去。可皇上一道旨意下来,顾家也只能遵旨。
顾潋一身凤冠霞帔,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大太太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抓着她的手道:“潋丫头,皇上此举怕是对皇后娘娘积怨已久。”
顾潋吓得眼睛都要红了,差点儿没落下泪来。
这史书上也不是没有废太子的先例,若有朝一日,太子被废了,她岂不也逃不过。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她吓得浑身一个瑟缩。
她从未想过嫁给太子的,怎么突然间竟然到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前些日子,因为郑氏和太子的丑事,她私底下没少落泪,可母亲宽慰她说,不是郑淼,也会有别人。
既然是皇上赐婚,当了这太子妃,万万要不得的就是善妒。
何况郑淼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外头的流言蜚语再多,她也不好故意给郑氏难堪。否则,和皇后生了嫌隙,最终落得没脸的就是她了。
这些话,她谨记在心,已经想好自己在东宫,规规矩矩的,就当一个贤惠温婉的太子妃。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婚这日,皇上竟然会故意给太子没脸。
她脑海中止不住的想着太子若是被废,她怎么办?
随太子圈禁,不,不要,她不要这样。
看她脸色苍白,一副吓傻的样子,顾大太太猛的抓紧了她的手,手上的力度之大让顾潋不禁啊的一声。
见她终于回过神来,顾大太太一字一顿道:“好孩子,你不要怕。皇上膝下就大皇子和太子两个皇子。即便婳嫔娘娘生下皇子,也绝对不可和殿下相争。太子又被立为储君多年,皇上不可能真的拿太子怎么办的。”
“你记住母亲的话,今个儿一切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皇上是仁君,你若表现的战战兢兢,不免惹了皇上不喜,也连带了我们顾家。”
“你爹爹一辈子勤勤恳恳,这样的无妄之灾,你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所以,你给我振作一点。大婚之后,若能早些给生下皇孙,太子殿下的地位就更稳了。届时,皇上即便真的存了废太子的心思,朝臣们怕也不会答应。”
顾潋只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大不停,可她来不及多想,便听外头礼乐声响起。
她像个木偶人似得,被身边的嬷嬷搀扶着,拜别父母。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顾潋感觉耳边的礼乐声都有些恍惚。
她尚且如此,太子朱崇就可想而知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没脸的时候,他确实不喜顾氏做他的太子妃,可毕竟是他大喜之日,尤其想到母后和他说,待他大婚之后,父皇许会让他开始监国,他心中如何能不期待。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父皇会给了他这样的当头一棒。
可他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伤心,是赏是罚,皆是君恩。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一日没坐上那个位子,在父皇面前,他都只能表现的恭顺,再恭顺。
因为这样的意外,这晚的宫宴上,大家是各怀心思。
谢元姝看着朱崇和承平帝父慈子孝,更是有些许的恍惚。
好在,大家都是人精,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戳穿眼前的假象。
可也因为这样诡异的气氛,等从宫宴出来,谢元姝感觉自己疲惫极了。
马车里,她揉着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好一阵沉默。
芷东递了点心上前,“郡主,方才宫宴上,奴婢看您都没吃什么东西,您多少用点儿吧。”
饶是芷东常随郡主出入宫廷,今个儿也是战战兢兢的。
“郡主,今个儿晚上,怕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太子妃娘娘怕也吓坏了,这大喜的日子,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谢元姝不由想起上一世来。
顾氏性子温婉,又因为有郑淼在,她从未得过太子的欢心,更是处处避着郑淼的锋芒。
一个月里,太子有时候甚至一次都不往她房里去,她纵是想有子嗣傍身,也是奢望了。而上一世直到她死,也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太子被废之前,她战战兢兢,等到太子被圈禁,她没能享受一日的荣宠,更不得不陪太子提心吊胆。